傅承曦站起身,深深拱手,低声道,“如此,子晦拜谢老太君。”
傅老太君朗声一笑,“莫说我与故人的交情,你可是我的孙子!照顾景初那是我的分内事呢。来,子晦,你先坐下,有些事,咱得好好计划一下。”
“太君,您说的是……”傅承曦重新坐下,看着傅老太君,问道,“可是萧太后接下来会做的事?”
“齐白出现了,她再嚣张也得掂量掂量林家花娃子背后的那股力量!她即便有所动作,有齐白在,她也不敢妄动。我要说的是,怎么把忠义堂办好,给景初涨涨威望。”傅老太君说着,很是高兴的拉着傅承曦的手,将景初当初设想的各种章程仔仔细细的给傅承曦说了,说罢,还将叶红苏已经选好地址,找好人,并且各地的忠义堂也在同一时间开启的事说给傅承曦听,“虽然有些仓促,但是时间紧迫,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忠义堂办起来。”
傅承曦点头,“老太君定下就是,千影已经随在景初左右,红苏那边也有右盟的人,老太君需要什么,尽管与景初红苏言明就是。”
“我倒不需要什么,子晦啊,景初做事周详,红苏做事也精明,唯一欠缺的就是他们的身份。我的意思是,红苏可以认在我的名下,眼下既然景初已经定下婚事,不若他们的奴籍身份看能否取消?”
“太君此言甚合我意,只是太君有所不知,我很早前就已经提及此事,只是景初他不愿这个时候脱离奴籍。”
傅老太君疑惑了,惊奇的问道,“这是为何?”
“景初说,愿以他绵薄之力为现在龙唐的奴籍者做些事。”傅承曦面无表情的说着。
傅老太君一愣,随即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景初所愿,也是……当年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所愿,可叹啊……如今的我们却是早就忘记了。”说到最好,傅老太君的话语里透出了几分自嘲。
当年满腔热血,如今,却是心已寒,血已冷。
“太君说错了,太君现在所为,不就是了吗?”傅承曦看着傅老太君,面无表情的说道。
傅老太君呆了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没错,说得好!说得好!”
如此,忠义堂的事,也可将卢家的那两个老头子老婆子,哦,还有窦家的也都一起拉进来,他们这些人,如果能够在死前看到龙唐奴籍制被废的话,于他们而言,那便是什么都圆满了。
当年在故人的家里,畅谈国事,言道为政的理念的时候,可是一个比一个说得激动呢。
想来,那几个老不死的都应该还记得吧。
奴籍,不单单是景初这孩子想做的,也该是所有的为天下正义的人所该做的!
“子晦啊,明儿个你过去看看景初,可以的话,就跟齐白说,让景初住回来,这样有些事也方便点。”傅老太君慈爱的说着,顿了顿,又笑眯眯的说着,“若是齐白不愿,你就跟齐白说,是我的意思,老林当初可没有这般古板过!”
傅承曦一听,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惊喜,起身,认认真真的给傅老太君拱手作礼,老太君见了,哈哈大笑起来,也受了这个礼。
******
这个时候的中宫,萧太后脸色阴郁的坐在首位上,看着跪在下头没有抬头的男侍从,厉声问道,“什么叫做不知道!啊!那叫景初的,竟然是从云家出来的人!你们竟然都不知道!”
“回,回太后的话……星殿将军抹去了傅景初的所有痕迹,小的们也是查了好久才……”
“够了!废物!都是废物!”萧太后暴怒起来,猛地砸下一个杯子!
跪在地上的男侍从惶恐的拼命磕头,就祈盼着能够从这里保留一条命出去。
但——
“哀家这里不养废物!来人!拖下去,喂狗!”
“是!”
|“不!太后,太后饶命啊,太后啊饶命!饶命……”
萧太后坐在原位上,脸上的表情狰狞又复杂,“那个贱种……竟然活下来了!还生了一个孩子!可恶!云家的那个女人——竟然敢骗哀家!说什么早就在庄子里被人折磨死了!原来还活着!竟然还留下了血脉!”
“太后?”一旁的中年女子侍从轻轻走上来,低声说道,“刚刚收到的消息,云家的老太君自缢身亡了。”
萧太后一愣,随即狰狞一笑,“死了?便宜她了!”
“齐白已经来到王城了。”女侍从又轻声慢慢的说着,“但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萧太后神色复杂,但随即冷冷的说道,“越族的那个贱人不是还在大皇子府中?告诉她,杀了齐白和林景初,我就让大皇子做副帝!”
女侍从慢慢的蹲身行礼,“是!”
女侍从慢慢的从萧太后身侧倒退着离开,待离开时,女侍从侧头看了萧太后一眼,这一眼尽是漠然和冷意。
******
而夜深时分,傅承曦悄无声息的走在了安静的街头。
傅承曦暗红色的眼眸在这漆黑的夜里仿佛就是最好的信号,在他经过之处,悄无声息的黑衣人跟随在他的身后,直至走到最前方的一个偏僻的院子里。
“杀了里头的人,伪装成他们,自即日起,你们就是越族暗线,没有我的命令,只许潜伏。”傅承曦淡漠说道。
在傅承曦身后的数十个黑衣人单膝跪地,齐齐点头,随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