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南柯朦胧之间听到苏惊羽的声音,微微一惊,模糊的意识顿时清醒了几分。
这声音——
她费力地撑开了眼皮,望着眼前几道晃动的人影,有些模糊,咬了咬牙,迫使自己再清醒一些,这才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
“苏……苏惊羽?”
虽然是易容后的相貌,但还是上回看见的那张脸,古月南柯自然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她顿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不妙。
一个不慎被宁若水下了mí_yào,她此刻是连走都走不动,哪还有什么力气反抗。
想到这儿,她咬了咬牙。
又一次栽了。
“宁若水,我可是跟着你一起出行的,陛下也是知道的,随行的人那么多,你敢将我如何?”
“我又没说要杀你,你着个什么急呐。”宁若水掩唇轻笑,“放心,你是跟着我出来的,若是你出了什么差池我也不好交代,我还是会将你平安地带回宫里去,只不过,你得受点儿惩罚。”
“你!”古月南柯咬了咬牙,冷笑一声,“真是苏惊羽养的一条好狗。”
话音落下,便见一个巴掌迎面而来。
“啪”的一声响后,脸上多了几道红痕。
是苏惊羽甩了她一巴掌。
“我不明白你作为一个公主为何会说这种没有素养的话。”苏惊羽冷眼看她,“她是德妃,你是太子妃,理论上你低了她一辈,她是长辈,你作为晚辈,出言不逊,口没遮拦,该打。这一巴掌,你挨的不冤枉。”
“你敢打我!”古月南柯此刻没有力气还手,面上浮现怒色。
“为什么不敢。”苏惊羽说完,反手又是一个耳刮子,“这一巴掌,替我兄长打你,跟你有恩怨的是我,可你这个人丝毫不懂恩怨分明,你找我算账大可来找,害我兄长就不可原谅,你与古月西柚是姐妹,我兄长将来有可能是你妹夫的,你这么做,考虑到你自己妹妹的感受么?无情无义的人,这辈子怕是很难得到一份真挚的感情了。”
古月南柯伸手捂着脸颊,冷笑一声,“苏惊羽,你有本事就在今天灭了我,否则,你最好祈祷自己别落在我手里。”
“我不会灭了你,灭了你只会留下更多麻烦,首先不利于若水,再则不利于四哥,因此,我会留着你这小命。”苏惊羽淡淡道,“不过,我必须给你一个难忘的教训。乌啼,开始吧。”
“好勒。”苏惊羽身后的乌啼应了一声,随即拿出了针包,缓缓走近了古月南柯。
“苏惊羽,你想干什么?”古月南柯眼见乌啼走近,又见他手里拿着针包,直觉危险,便下意识要后退,然而,她的背抵在了床壁上,没有退路了。
“别过来……”古月南柯话音未落,乌啼已经扬起了手,一针落在她膝上。
古月南柯只觉得一针冰凉刺骨的寒意传来,那么小的针头扎进皮肉里却是难以言喻的疼,想要喊叫,张口的那一瞬间,被一团布堵住了口。
“若是让你叫出来那还得了。”苏惊羽冷眼看她,“乌啼,继续。”
“这套针法除了要找准穴位,还需内力配合,准能叫人煎熬。”乌啼轻哼一声,又一针落在古月南柯腿上,“小青还曾想过要研制一种药水配合着使用,据说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觉得还有点儿刺激呢,惊羽姐姐放心,我的技艺虽比不上殿下和小青,但也是勉强过得去的,准让她知道厉害。”
“唔……”古月南柯口被堵着叫不出声,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声。
从腿上传来的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先疼后麻,再是痒,以被针扎的部位为中心,随着血液的流动而扩散,蔓延……
比起那一日在温泉被宁若水整治,此时此刻的感觉显然更令人难以接受。
她痛恨这种无力反抗的感觉。
这两个该死的女人,总有一日她要讨回来,将她们对自己的伤害加倍奉还。
“做了缺德事,总得受罚。”宁若水望着她,冷哼一声,“又在心里骂我们呢吧?骂吧,再怎么腹诽你也不会是我们二人的对手,我如果是你,就知难而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呜呜……”古月南柯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地瞪着面前的人。
然而乌啼完全忽略了她的目光,自顾自地在她身上扎着针,有那么一两次扎错了穴道,便在同一个地方多扎了好几回,扎的古月南柯直翻白眼。
良久之后,古月南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好了,她醒后还会再持续疼一段时间的。”乌啼笑道,“这针极为细,肌肤外表是找不到伤口的,嘿嘿。”
苏惊羽拍了拍他的肩,“干得漂亮。”
“这下好了,等会儿我就以太子妃身体不适为理由,取消今日的上香祈祷,带着她直接回宫。”宁若水说着,又冲苏惊羽笑道,“惊羽,眼见快中午了,一同用午饭么?”
“不了,阿尧还等着我回去,我若是不回,只怕他的午饭会拖着不吃,今日阳光有些*,你也快些回宫去吧,咱们改日再聚。”
……
苏惊羽回到绸缎庄后,便将整治古月南柯一事告诉了贺兰尧。
贺兰尧道:“若是你今日带去的是小青,而不是乌啼,古月南柯只怕要哭。”
苏惊羽道:“乌啼也很厉害的。”
当然公子钰更厉害,毕竟是阿尧身边医术最高明的大夫,扎针这门技巧想必是炉火纯青。
……
一晃眼又过去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