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令众人惊骇。
为何圣云殿门口会出现这么大一只白虎?更让人心惊的是,在此之前无人通报……这不得不引人产生联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祁宝贝慵懒无比地坐在小墨墨背上,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不请自来,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中响彻而起,“太师大人,您的心未免太过狠毒了,不就是巫王后私闯祁王府,毁了许多屋舍,宝贝上门讨债么?手头紧张暂时拿不出银子就直说,用得着千方百计往我爹爹娘亲身上泼脏水么?”
“……”杜太师的脸色乍红乍紫,怎一个“五彩缤纷”四字所能形容?
“别以为在贤王府和祁王府头顶扣了屎盆子就可以借故逃避债务,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这么做是不对的!”
小家伙苦口婆心的模样,直叫叶薰浅拍案叫绝,这货儿绝逼是个补刀帝!
祁宝贝这样一番话下来,与杜太师对立的一批官员开始议论纷纷了,最近的齐都日报他们又不是没看,巫王后毁了祁王府的花园、屋舍却躲在太师府里不出来,小世子上门讨债却被拒之门外……
这下好了,事情捅大,看来是告御状来了!
“黄口小儿,一派胡言!”
杜太师羞愤得想去撞墙,“欠债不还”这种词一般不是被用来形容市井小民么?
如今被那么多官员用鄙视的眼神打量,他只觉得自己这张脸都快要丢光了!
听到杜太师的训斥,祁宝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亮出自己白皙的贝齿,灿烂一笑,道:“宝贝的牙齿很白很坚固,倒是太师您,满口黄牙,不讲卫生!”
这一瞬,圣云殿众人只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众官员齐齐看向杜太师的牙齿仿佛要鉴定祁宝贝所言非虚,杜太师只觉得自己胸腔积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此时牙关紧闭,生怕被人瞧出什么来。
祁宝贝眉毛轻轻上扬,不满地嘟哝了一句,“哼,牙齿黄就该在家里安分地待着,出来丢人现眼,成何体统?污了圣目,万一吓坏了皇上你担待得起吗?”
齐皇:“……”
话说他看起来有这么不经吓么?
祁玥、叶薰浅、林茜和元修皆低下头,强忍着笑意,在场许多大臣亦然,只是那不断上下抖动的肩膀泄露了他们脸上的情绪。
祁宝贝的突然出现,顷刻间让许多人闭上了嘴,生怕被他发现牙齿黄,到时候再扣一顶惊吓圣上的罪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云临见官员们此刻闭口不言,心中焦急,都不说话,怎么唱双簧给祁玥和叶薰浅下套啊?
齐皇太阳穴上青筋暴跳,一双黑眸紧盯祁宝贝,恨不得在他身上射出一千个一万个窟窿方解其恨,可惜,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人在生气,祁宝贝根本不在意,双臂抱胸,作满不在乎状。
今儿爹爹和娘亲都进宫了,他一个人在祁王府闷得慌,去了太师府,谁知杜太师也不在,巫王后和杜若不知所踪,权衡之下,他只好进宫来找茬了,谁让他们不还钱的?
“呵呵,祁世子和祁世子妃是怎么教孩子的?本将军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云临敢为天下先,缓缓出声,他瞥了一眼祁宝贝,眼神里所蕴藏的鄙视之意一览无余。
祁玥把叶薰浅环在身边,缄默不语,没有任何回应。
祁宝贝见自家爹爹和娘亲不说话,心中大喜,爹爹和娘亲袖手旁观,那也就是说他可以随便欺负这个拐着弯儿说他没教养的男人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人便是那香妃娘娘的亲舅舅!
“哦,我爹爹和娘亲怎么教孩子了?不如云将军说出来让大家都听一听,好学一学!”
叶薰浅:“……”
她右手轻握成拳头,在祁玥胸口上落下,那眼神说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她几乎可以肯定,宝贝如今这性子,肯定不是跟她学的,八成是遗传了祁玥的!
只不过,父子两一暗一明,祁玥暗骚,而祁宝贝是明骚!
云临差点被呛了个半死,心中涌现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祁王府的人都他妈的是奇葩!
一般人听到这种话不是应该生气么?可叶薰浅和祁玥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仿佛自己刚刚的话跟他们毫无关系似的!
“大胆,哪里来的毛小子,乳臭未干,未经通报,擅闯圣云殿?”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云临突然拔出腰间长剑,指向祁宝贝,大喝一声,企图先声夺人,然而,祁宝贝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祁玥,对云临这种外强中干的家伙那是一点都不在意。
“皇上,云将军他冤枉宝贝!”
小家伙水灵灵的眼睛睁大了,化身无辜的小绵羊,瞅着齐皇,可怜兮兮道:“什么叫擅闯?分明是宝贝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却没人拦着……”
齐皇的脸霎时间黑成了锅底,右掌拍在龙椅的臂托上,厉喝一声,“来人!”
一秒、两秒、三秒……
圣云殿门口果真没有任何反应,这一刹那,殿内的气氛陡然一转,人人自危。
天子所在,防御却形同虚设,连个孩子都拦不住,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简直是笑掉大牙!
祁宝贝右手食指轻轻按住自己的脸颊,心道:幸亏去了趟不夜城,从外婆那里拿了颗隐珠,顺便闹着外公教拂穴手与封印之术,此次拿圣云殿门口的侍卫练手,暂时封了他们的听觉,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