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小心翼翼地掏出个信封,伸手递到了祁玥面前,讨好着说:“世子,这是郡主送您的礼物。”
祁玥眸光一凝,定在了某个朴实无华的信封上,这样的情形,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他喜欢……于是伸出手,取过信封,信封上什么字都没有写,而信封里……他的手感不会有错,这信封里装着的不仅仅是书信这么简单,摸起来有些软,可能是荷包……
想到这个可能性,祁世子的心瞬间从平地飘到了天堂,难道说是薰浅绣的荷包?他又摇了摇头,他的薰浅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薰浅若是空了,定然会跑到小厨房里做点心吃,怎?
不过……不是荷包,那究竟是什么呢?
祁玥的心被挠得痒痒的,恨不得立刻把信封拆了一看究竟,此时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信封上,须臾,才挥了挥手屏退琉璃,“你先下去吧,回头给你加俸禄。”
“多谢世子恩典,奴婢告退!”琉璃喜形于色,世子果然无比大方,也就外面那些人觉得世子是铁公鸡,世子对自家人可好了,就这样,祁玥在琉璃心中的地位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书房里,四下无人,祁玥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拆开信封,把里边的东西倒在手上,东西很轻,正红色的线条艳而不俗,编成了一个同心结,同心结不大不小,十分精致,两缕流苏端部各自悬挂着两颗白玉珠,珠子正面画着笑脸,后面则刻上了他和叶薰浅的名字。
激动中的男子压根儿没注意到信封里还有一张薄薄的纸,直至被他暂放在几案上的信封被风吹起,飘然旋落之际,他才看到了稍稍比巴掌大一点点的信纸,弯腰拾起,唇角掀开一抹极为瑰艳的弧度,将信纸上所书写的内容念出声来,“永结同心。”
“这还是薰浅第一次给本世子送定情信物呢!”祁玥高兴得两眼发光,迫不及待地把同心结与他腰间的玉佩系在一块儿。
同心结上的两颗玉珠,与他玉佩色泽十分接近,毫无违和感可言,祁玥很是喜欢,这代表他的薰浅很在意他,否则又怎么会连他腰间的玉佩也注意到呢!
“世子、世子……”
不知是祁玥想得太入神的缘故还是怎么了,影沉唤了他好几遍他都没有反应,等他回神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影沉的话。
“你方才说什么了?”祁玥在自家人面前,一向实诚,没听清绝对不会说自己已经听清,他先前一心一意都在想象着叶薰浅为他编织这同心结时的表情,哪里有心思去管影沉说了什么。
“回世子的话,三殿下又去贤王府了。”影沉声音无比清晰地回禀,这一刹那,只觉肩膀上一片寒凉,自家世子的眼神就像是九霄落融的冰雪,沁透着凉意,仿若从九重天宫传来。
“元洵?”祁玥薄唇动了动,飘出两个字,影沉颤着肩膀点了点头,无声地告诉祁玥他并没有听错,接着耳畔就传来了男子凛冽的嗓音,“林茜在哪儿?”
“林小姐去了灵泉寺……”
“派人到贤王府告诉薰浅,就说林茜在灵泉寺遇刺,危在旦夕,性命堪忧!”祁玥脑袋无比灵活,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让影沉都不由得信了几分,世子向来料事如神,算无遗策,他说的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影沉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想了许久也不明白自家世子为何要自己将这个消息告知郡主,话说郡主和林小姐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若真是论起亲疏来,世子和林小姐的交情倒还深些……不过世子要求去做的,哪怕他无法理解,也必须照做不误!
祁玥看着影沉离开的背影,他薄唇紧抿,唤出了影风,“安排杀手,行刺林茜!”
“世子……”影风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祁玥,却见祁玥眼里写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接下命令,转身离开。
交代了好事情后,祁玥眉毛拧了拧,仿佛在纠结着要不要离开祁王府……
只要一想到他心爱的女子此刻正和别的男人一起坐在浅阁院子里的秋千上品茗谈心,他心里就堵得慌!
祁世子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了十几个循环,方才停下,接着破窗而出,月华银色的身影像是一束跳跃的光,在湖水之上飞掠而过,踏水无痕,朝着永宁街贤王府的方向径直而去。
此时,贤王府中一片宁静,叶薰浅和元洵在湖上泛舟,也算忙里偷闲,雅趣横生。
元洵双手划桨,叶薰浅则躺在小船里,手中还拿着荷叶,遮挡照射到自己眼睛上的阳光,日子过得写意而闲适。
“浅浅觉得,这片莲湖如何?”元洵知道叶薰浅只是在闭目养神,而非睡着,他倏然出声,缓缓一问。
叶薰浅扔开荷叶,直起腰身,把玩着手中的小石子,用力往远处投掷,这一瞬,让元洵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种错觉,仿佛时光的轮盘还停留在小时候的两小无猜,并未流转。
“阿洵,我现在更喜欢祁王府的清莲小筑。”
女子的眼神随着在空中飞翔的石子飘向更远处的湖面,那里正荡起圈圈涟漪……
“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元洵停下手中的双桨,小舟漂浮在湖水中央,他静静地注视着叶薰浅,慨然长叹。
叶薰浅站起身来,脚步轻移,立于船头,双手盖着眉毛,眺望远处,背对着身后那身着一袭天青色锦衣的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回不去了……”
“你爱上了祁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