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薰浅语塞,她什么时候说她想嫁给别人了?这个男人的理解力怎么这么差劲?
几日前在祁王府遭拒之事仍然历历在目,叶薰浅娥眉陡竖,气鼓鼓道:“你不是不想见我吗?我离你远远的,正好让你清净!”
“自从遇见你,我便不喜清净。”
他的声音低缓得像是大提琴发出的乐音一般,轻叩她的心扉,然而,仅仅是这样一句话并不能让她完全消气,她别过脸,不去看他专注的眸光,生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被他眸光里的深情所蛊惑,女子撅着嘴,任性地说:“我才不信呢!”
“我好心好意来祁王府看你,你竟然……”叶薰浅揪着祁玥胸前的衣襟,别扭无比地控诉着他……
她心中的梗,祁玥怎会不知?
为了抚平心爱之人的怒火,某世子不惜出卖跟随了自己很多年的隐卫,他的脸色看起来真诚无比,为自己开脱,“都是影沉的错,我确实下了命令,说谁也不见,可他不知道,你是特殊的。”
躲在某棵大树上的某人听到祁玥这句话,吓得差点露出了身形,世子,您这么无耻郡主知道吗?明明是您说,谁都不见,包括皇后娘娘和郡主的……
“你胡说,我不信!”叶薰浅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想听祁玥的任何一句托词。
侧卧在长榻上的祁玥心头更加恼了自己几分,他长臂揽过叶薰浅纤腰,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缠绵而细腻的吻,宛若春风化雨一般,叶薰浅顿时睁开了眼睛,狠狠瞪着他,可他阖上双眼时的睫羽是那样的修长可爱,他的神情是那般的专注,仿佛这一刻,她就是他世界里的唯一。
这一瞬,她短暂地忘记了横冲直撞赶来祁王府时她的恼、她的怒、她的怨、她的恨……玉臂纤纤,勾住他的脖子,贴近他,回应着他的吻……
玉榻上的男女拥有着令人艳羡的容华,她被他圈在怀里,宛如珍宝。
“哐啷”的一声响起,惊了两人的梦,也拉回了叶薰浅和祁玥所剩不多的理智,女子感受着唇上的柔软和温润,有些留恋地推开了他,“祁玥,果盘掉了。”
祁玥,“……”
他无限怨念地看着罗万象,复杂到了极点,仿佛在说:薰浅,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记挂着果盘,难不成我还没有果盘重要?
一阵凉风吹过,驱散丝丝暧昧,祁玥直起身来,从几案上取过水杯,递给她,叶薰浅也不矫情,接过水杯,将杯中水一饮而尽,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她樱花般的唇瓣,此刻丰润而饱满,让人恨不得再尝一口。
叶薰浅喝完后,将手中的空杯子塞给祁玥,眼角余光瞥过几案旁掉落的明黄色卷轴,趁着祁玥不注意,双手往他胸口上用力一推,不料这一推,就把祁玥给推下了长榻……
“薰浅,你好狠的心!”男子感觉到身体的疼痛,看着她,指控道。
叶薰浅捡起地上的圣旨,扔向他,眉梢的怒意宛若正午的太阳,如火焰一般燃烧着,“祁玥,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她是有说过喜欢他,可那也不代表她要嫁给他啊!
她还这么小,十五岁都不到,怎么可以嫁给他?
祁玥慢条斯理地将圣旨打开,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然后笑盈盈地看着她,“薰浅郡主秀毓名门、知书达理、温惠秉心,德才兼备,这句话的意思,需要本世子解释?”
“你……”叶薰浅没想到祁玥会装傻,她当然看得懂圣旨了,哪里需要他为她解读?若是看不懂圣旨,她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祁玥,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叶薰浅从长榻上站起来,秋水般的眸光正视男子,认真地说。
祁玥脚步轻移,徐徐向她靠近,她看着他,步步后退,直至她脚步退至落灵溪畔,险些跌入溪水之中,他向前迈出了一大步,在她即将落水的流光一刹里搂住了她纤纤楚腰,“那你要什么?”
“我……”叶薰浅的身体躬成一弯浅弧,湖蓝色的衣袂在凉风中飘然若舞,她脑海里的那根弦好像铿然断了一般,无法续上,她被他问住了。
须臾间,她垂下睫羽,那个答案像是一串音符从心间流淌而过……
“薰浅,你可是要一个人,把你放在心上,免你哭免你忧免你颠沛流离免你无枝可依?”
毫无预兆的话,从祁玥口中款款溢出,与她心头的那个答案完美重合在一块儿,大概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想法被男子窥见一隅,她有些紧张,手心沁出丝丝汗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别扭地伸出右手,勾住他的颈,借力起身,离开这随时都有可能跌落水中的岸边。
“反正,我不要你娶我!”叶薰浅赖皮地说,她的心中潜藏着不安,让她不想让任何人知晓。
“为什么?”
叶薰浅沉默了,不知该怎样回答,她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两个月,怎么能如此草率地决定了自己的人生大事呢?纵使她喜欢祁玥,愿意尝试着去接受他,去把心里的这份浅淡的喜欢变成久远的深爱,但是,婚姻对她而言,真的言之尚早。
对于一个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女子而言,她的一生注定不可能只围绕着丈夫、孩子打转,她本就是那天际上翱翔的飞鸟,又怎愿折断翅膀,困于牢笼之中,终日面对高高的围墙?
“薰浅,你是不愿意嫁给我,还是不愿意嫁人?”祁玥的眼神一瞬都没有离开过叶薰浅,他看着她脸色变了又变,到了最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