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肾上腺分泌急剧增加的时候,无涯竟然也回头看见了我,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无涯就要起身,被旁边的同伴,一个矮胖老头,按住肩膀,不知又说了些什么。
胡纯上在旁,微微一指按住无涯的那个老头惊道:“正是冤家路窄啊,对面那人就是黄皮小儿。”
我闻听此话,心道不好,原来那个肥胖的老者就是黄皮大王真身。上次在警局见到他时,他是幻化作魏三民模样,这次才得以见到真面目。长得真是其貌不扬,普普通通一个老头,混人堆里就找不到了,和开出租车的师傅没啥两样。
可无涯和黄皮大王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他俩会在一起。这是个问题。难道真和俗语讲的那样,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蛤蟆。不用问,他俩准是结盟了。
就在这时,黄皮大王和无涯站起身来,看了看我们这桌人。我们也站起身来。互相对望了一眼,好歹都没有动手,这繁华去处,人挨人,肩挨肩,动起手来,都得破相。
我们往街尾走,他们也往街尾走,无一时走到了庙会街的尽头,黄皮大王竟然径自朝我们走了过来,我们一行人紧张万分。
没想到黄皮大王一打照面,就冲我说道:“看来你我要泾渭不同流了。”
说罢恶狠狠瞪了胡纯上一眼。
无涯也走了过来,朝我和玄真怒道:“你们两个小偷,我的罗经呢?”
玄真道:“谁是小偷?我们观里的蚩尤旗呢?”
无涯却待发作,被黄皮大王拍了拍肩膀,冲我们道:“到底是鱼死还是网破,咱们明天见分晓。”
无涯恶狠狠的朝我看了一眼,和黄皮大王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扬长而去。
无论任何一方,这种场合是动不了手的。
庙会仪式结束,我本想去找找周鸿晚,但看现在的形式,不能去找。黄皮大王和无涯出现在庙会上,就是来看看周鸿晚的,这么说来一定与蚩尤旗有关。但是他们迫于庙会上的人多眼杂的阵势,不敢轻易动手。再者没了妖煞罗经,他俩不确定蚩尤旗在不在周鸿晚身上。我要是再去找周鸿晚,那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当日周鸿晚不小心告诉无涯有个师兄叫梁葫芦,无涯肯定没有考虑太多,他不会一下想到周鸿晚就是妖门三观传人,因为她就是个卖麻辣烫的,可能信奉道教,做了俗家弟子而已,至于蚩尤旗,阴差阳错的拿在手中,并不知道何物。甚至无涯可能连妖门三观这个说法也没听说过,只是知道有个东西叫蚩尤旗,至于他找来干什么,我不得而知。
我要是去找周鸿晚,没准被无涯发现我们关系不一般,设法将周鸿晚抓了去,抵作人质也未可知。
所以我还是装作与周鸿晚泛泛之交比较好,也不能在外面闲逛悠了,免得惹是生非,横生枝节,是骡子是马明天牵出去溜溜吧。
胡挽梦开着车,拉着我们一行人,在市里转了好几个大圈,确定后面没人跟着,这才回到望月山别墅。
胡纯上在我那晚逃亡时就知道无涯会天罡正法,我和玄真又讲了一讲他手段多么歹毒,我讲到两次挨五雷正法的感受,胡纯上明显打了个激灵。
胡纯上插言说:“五雷正法那是正统道术,就是用来降魔除妖的,他怎么和黄皮大王搅在一起。”
我和玄真也摇摇头,这事我们还纳闷呢。玄真异想天开猜测道:“弄不好他俩就是一块来的,这次来,一是为了大战,而是为了找蚩尤旗,葫芦你想啊,当初无涯第一次用天雷打你,并没有下死手,为什么?当时你没有明确答复黄皮大王你的立场。而后来咱们通过警方找到了孩子的父亲,这就间接表明了你和黄皮大王不是一路人,而无涯第二次用天雷,就下死手了,你联系起来看看,这里面有个窍呢。”
我顺着玄真思路这么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胡纯上警觉道:“什么立场?你之前和黄皮大王联系过?”
我把黄皮大王要离间我的前前后后给胡纯上说了一遍。胡纯上道:“这黄皮小儿太阴毒了,二百年前我受几个江湖术士之邀,一同前往剿灭黄皮小儿,也是因为那几个术士说他吃小孩,不过我一直没见,也不好拿这事说事,好像我刻意诋毁宿敌一样。现在终于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歹毒,前几年我还在想是不是当年被那几个术士利用了,以致缠斗到今日,现在看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我点点头,胡纯上虽然滑头些,有时候很自私,总把自己利益考虑在最前面,但人的大方向还是好的。至少见人有难,力所能及的话去救救,绝对不做落井下石的事。而黄皮大王和无涯,说话冠冕堂皇,一幅正义君子的模样,却暗地里把坏事做绝。想想生活中,何尝不是这样,嘴上称兄道弟,哥们朋友的,没准就在关键时刻捅你一刀。凡事斤斤计较,爱贪小便宜,没等去吃饭呢,先说好谁结账的,没准就在关键时刻给你雪中送炭。
人就是这样,真性情的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却不知道如何掩饰。
而看似完美的人,是在布着局,下着套掩饰着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针对无涯的突然出现,胡纯上脸上愁云密布,本来黄皮大王凭一族之力,就能将竹山六友打的差点翻不了盘。今年又来了个种尸道人,此人手段高到我的妖法对其作用不大,要知道和竹山六友比,我还高他们一筹,连我都惧他,就甭说竹山六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