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的长河中,三天转瞬即逝。
在这三天里,我简直度日如年。倒不是因为着急一辩真伪,而是整个村庄都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奇怪感觉。
首先是小黄鹂时不时地失踪,而且每次她一消失四周的气温就仿佛突然降低,冷得好像一哈气就结的出霜;其次是也许因为我神经过敏吧,我总觉得有人在偷看我们,每一次的感觉都十分强烈,让人十分不安。
到了朝拜那天的清晨,小黄鹂又不知跑去了哪里。我和师父以祈祷病愈为由,跟着村长爬到山坡上。
山坡顶上立着一个大概三人多高的石像,遍体乌黑,反射着幽幽的光泽。看不清楚面容,不过大抵是一个女子。底下的祭台上画有一些壁画,画上的女子盘腿坐在莲花台座上,柔柔地掐着拈花指,姿势有点儿怪异。再看那女子的面容,描着长长的乌黑眼线,表情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看得我背后一麻。
我赶紧转过头不敢再看,临高望下去,几乎全村的村民都匍匐在脚下,那种气势啊,让我这么内敛的人都很想朗声说一句“众卿平身……”
村长带头领着我们跪在石像跟前,仰面大声念着听不懂的祷文,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旷野上非常空灵。身后跪着的村民低声附和,嗡嗡的回声为朝拜增加了些许肃穆神秘。
听着听着,我又开始头疼,回头看看师父,发现他双眼呆滞,像是在愣神。我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回身一看,不由得大惊,所有村民脸上的表情都跟师父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还有人说话,那场景简直就是下面跪着一群戴着面具的石像。
天边渐起的黑云遮挡了晨曦,天色越来越暗,我内心的恐惧也越扩越大。趁着没人注意忙跑下去,一边跑一边叫着小黄鹂。身后念经的回声像是一波一波的海浪,震得我胸口快要爆炸。我迎着风使劲地跑,已经完全记不得师父了,只想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下山去。
就这么一气跑到了山口,后来想起来我都佩服我自己,那长度都赶上马拉松了。到了碎石山下,我的神智稍微恢复了一些,回头看看再也看不见山村了,我这才松了口气。忽然想起来师父还在山里,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我记得刚刚我跑出来的时候,那边的天空阴云笼罩,现在要是站在高处看应该很明显吧。
于是,我向碎石山上爬去。爬到一半突然在山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小黄鹂!我向她大叫,小黄鹂闻声转过来,看见我十分的惊讶。这下我完全不害怕了,只要小黄鹂在,我们就没什么好怕的!
小黄鹂坐在碎石山顶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爬到她身边,颤颤巍巍地坐下,跟她讲了刚刚发生的事。
小黄鹂想了想,道:“这应该是一种祭祀方式,我有点印象,好像是跟邪教有关,但一时记不清楚了。要是想知道真相的话,就得回村去,三天以后我跟你们一起再去看看……”
我忙摆摆手:“不要不要,你……自己去吧,我跟师父在下边等着好了……”
小黄鹂眼神一暗:“哦哦,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
我一愣:“知道什么?”
小黄鹂忙摇头:“没有……没有什么!”
一定有事在瞒着我,我想。于是我四下看了看,发现小黄鹂左手边居然有一个鼓鼓的包袱。我扯过来打来一看,里面满满的都是食物。
我惊道:“怎么!你要走?”
小黄鹂咬了咬嘴唇,嗫嚅道:“你昏迷的这几天师父重新算过了,离真佛现世还有八年……你们住在村里,人多眼杂的,我要是被发现了一定会被打死的……所以,我不想连累你……你们……”
我狠狠地把包袱扔到一旁,怒道:“得了!你不用骗我了!是师父赶你走的吧!”
见她不出声,我便更证实了我的猜想,心说师父你怎么能这样,之前为了脱身留下她,这会儿没了危险又把人家一脚踢开。且不说小黄鹂跟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不能这样……现在算个什么事啊!?绝对不能让小黄鹂这么走了……
这么想着,我安慰道:“那是师父之前在气头上说的,现在气消了,他也就不会再逼你走了。要不这样吧,师父现在还在山上,我看他刚才呆呆傻傻的,估计是被那邪教控制了,咱们一起救他出来。师父最讲究知恩图报,这样的话他就没理由赶你走了!”
小黄鹂眼神一亮:“真的吗?那我们快走吧!”
于是我们一同手拉着手往村里赶去,走到一半忽见师父浑身是血的从山上跑下来。我和小黄鹂一惊,刚想过去忽然脚步一停。
我拦住她,对师父叫道:“师父!快召唤法器!”
师父远远地白了我一眼:“傻瓜,那饭缸不是之前热汤打裂了吗……”
——身份确定!
我松了口气,忙过去扶他。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虽然师父的衣服前襟上都是血,但只是看着比较吓人,其实都是不知道在哪蹭的。师父见我过来,突然老泪纵横,缓了一会儿方道:“徒弟啊,你说的没错,那村子的确有问题啊……”
据师父说,原来他也在祭祀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异样,但是发现的太晚了,那时候他已经手脚发软,神志不清了。他隐约觉得那群村民在向他聚拢,四周也越来越暗,他感觉气氛十分的古怪,狠狠地对着虎口咬了一口,这才勉强定住神,推开人群跑了出来。因为不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