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雅看了凌臣阙一眼,然后才转身随他们在后面一张桌子坐上来。
凌臣阙不由自主又盯上搂在她肩上那只碍眼的手,却被一把清脆的声音唤回神:“先生,您好,这是餐单。”
年轻标致的女服务员,见他容貌夺目,西装名贵,薄唇如削,跟他说完话都止不住脸红红。
用餐期间,云裳雅几个人可能因为他就坐在后面,席间交流一直都小心的轻声细语,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凌臣阙浑然不是滋味,不停地听到云子弦对秦墨珂提一些好奇的事,而秦墨珂都耐心回答。
听他们像一家人细细交谈,心里倒升起一股子羡慕来。
曾几何时,云子弦这小子对自己也是这般敬慕,每次见了面,都一副兴奋有好多想问却又止不住胆怯的模样,本来坐在她旁边那个位子的人应该是他才是,他是怎么把这一切给毁了?
前后两张桌子,隔着楚汉河界地吃完饭,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几人已落落起身,陆续经过他的桌子。
他从深思中抬头,见她要走,也站起身跟上去。云裳雅看到他满桌子的菜根本没碰几筷,眼里露出一丝鄙夷,浪费真可耻。
出了酒楼大门,蓝馨儿对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等下再打车回去。”
云裳雅看了一眼,点点头,就跟云子弦一起上了秦墨珂的车子。
凌臣阙从里面出来,看到红色法拉利已经驶离,也欲上车,后面一把淡淡的声音喊住了他,“凌总。”他一看,这个女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那一次竟敢当着他的面给了柳研一巴掌,简直嚣张又狂妄。
虽然这人是云裳雅的朋友,常常跟云裳雅走得很近,也就是说,如果和云裳雅的朋友关系融洽,那么至少对他和云裳雅的关系缓和或许有用的,可是,凌臣阙仍然不大想理会这女人。
即使和柳研的关系已经做了改变,就算不是情人,以后仍然会是最亲近的朋友、亲人。
况且,刚才这女人还与云裳雅他们同行,这会儿却单独来见自己,可见并不光明磊落,至少说明她此行另有目的,并且不想让云裳雅知道。
蓝馨儿开口说道,“凌总,请问你这样子,是想要和云裳雅复合吗?”
“我的事不关你事吧?”凌臣阙黑眸平静,压根不露半点情绪。
“你的事自然不关我的事,”蓝馨儿轻笑了一下,跟着说,“但云裳雅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啊你想,你要是想跟她复合,可如果我不赞同而阻挠的话,她也很可能会听取我意见的。”
凌臣阙眼色一凛,凌利的目光的射向她,蓝馨儿却笑得花儿般灿烂。
“凌总你不用紧张,看见你今天的样子,我觉得你是很有诚意想要和她重新在一起,我其实是无比赞成你们在一起的,你们啊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如果就这样分开了,真令人心痛惋惜,而且,我也很心疼她,我看着她大着肚子,每次去医院别的女人都有丈夫家人陪同,她却只有自己挺着肚子去,真的好可怜哦,凌臣阙,你要是想和她重新在一起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保证以后会一心一意对她,我想云裳雅会原谅你并且回到你身边的,到时候你们一家四口人,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蓝馨儿一口气说完,果然不期然看到凌臣阙的脸色越来越深沉,越复杂难测。
“噢,忘了告诉你了,她肚子里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呢,”蓝馨儿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满意地看到他浑身震动了一下,。
她粲然一笑,然后踩着高跟,慢条斯理地拦下一辆计程车,待要上车前想了想回过头来,“对了凌臣阙,这是你最后一次机,那么请你这次一定要对她好,千万不要再辜负她哦,不然以后休想我再跟你说她的事了。”
凌臣阙多年在生意场上八面玲珑如鱼得水,他直觉这女人特别过来找他是另有目的,一开始心里还不以为然,但不管怎么说,她说的这些话却是对他极其重要的。
车子开走后,蓝馨儿才把包里震动了很久的电话接起来,叫了声,“君灏”,电话里的低沉的男声问道:“绫绫,现在你在做什么呢?”
“刚和云裳雅他们吃了个饭,遇到凌臣阙了。”
“你一定要这样做是不是?”那边幽幽地叹了一声。
“是,我一定要把我母亲受的痛苦一点一点地全部还给她们,”她很平静地说。
“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从诗玛集团出来?其实,你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去那里上班了。”
“嗯,很快就会从这里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