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逗成未惜,沈央在心里面可惜了一番,顺带着对敲门之人也有了怨念,抬眼便看到一个体态圆润的男人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鄙人胡莱,请问先生有什么事?”
沈央打量了来人一会,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略皱了皱眉问:“你是这里的老板?”
胡莱被沈央充满怀疑的语气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过还是好脾气的点了点头。
“你叫胡来?你确定你不是在胡闹?风诺人呢?”沈央还是有些不死心,语气也略显咄咄逼人了起来。
“胡闹是这里的大厨,先生要找他?但是他现在还在忙,你知道大厨对饭店来说那就是招牌,现在又是吃饭的高峰期,恐怕……”胡莱有些苦恼地解释起来。
“我问的是风诺。”沈央被胡老板弄得头疼,怎么又冒出来个胡闹了?见胡莱还在苦口婆心地跟自己解释大厨的重要性以及忙碌程度,沈央只好言简意赅地再次表达自己的意思。
“那是谁?”胡莱正说到兴起时被沈央打断,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这个店的前老板是谁?到哪里去了?”沈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换了一种方式问,在他看来半缘居一定是风诺转给了眼前这位胡老板的,虽然他很不明白为什么选了这样一个人来接手。
“半缘居是我一手开起来的,哪里有什么前老板!”胡莱一脸“先生你真会开玩笑”的表情,颇有些自豪的挺了挺胸,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奋斗史:“想当年我还是我们村种庄稼的第一把好手,只可惜后来地被婶婶占了,闹闹也被他姑姑赶了出来,我就带着他一路走南闯北……”
沈央:“……”好吧他就不该问,没想到这个胡老板还是个话唠,逮着机会就能来段长篇大论。
“后来我们到了夜城,你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和闹闹有多辛苦吗?住的房子连十平米都不到,一个月还吃不上一次肉……”胡莱显然没有接收到沈央已经无语的信号,依旧说得兴致勃勃。
“……你叫胡来是吧?你不觉得胡说或是胡话更适合点?”沈央对胡老板的属性表示严重怀疑,叫胡来简直太误导大众了!
胡莱被沈央问得噎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正犹豫的时候忽然从门口冲进来一个人,目光凶狠的瞪着沈央:“你才叫胡说!我哥的莱是雪莱的莱,就是那个写了‘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雪莱,是乐观向上的寓意,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到底有没有点文化啊?”
沈央刚被突然闯进来的这个清瘦男孩惊了一下,那边胡老板反应得倒是快,推推嚷嚷着就要把人带出去:“哎呀闹闹你怎么到这来了,不是还有好多客人等着吃饭吗?你赶紧回去厨……”
“去什么去?你都要被欺负了我还去做哪门子饭!”胡闹没好气地挣开胡莱,作势又要回去和沈央说道一番,胡莱赶紧把人拉住:“这是怎么说的?谁敢欺负我啊?你一定是误会了。”
“你是说我眼睛不好使还是耳朵不好使?”胡闹根本不买胡莱的账,推开他哥就回来和沈央继续瞪眼:“还有你,为什么要嘲笑我哥的名字?”
沈央都快被这对活宝兄弟逗笑了,可是为了不让这位胡大厨做实他“嘲笑”的罪名只好忍住,可是沈央不笑,他身边的未惜却笑了出来:“没有,其实我哥只是觉得胡老板的名字很有趣,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啊!其实我觉得你的名字更有趣呢,呵呵……”
听到未惜说话沈央愣了下,下意识地侧过身子挡住弟弟,免得这位闹闹先生一不小心闹到未惜那里去。
“你……”事实上沈央还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胡闹一听未惜的话立时像被人踩住了尾巴的小兽一样蹦了起来,不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就很快被胡莱给镇压了,胡莱揽过胡闹的肩膀往门外带:“好了闹闹,咱不闹了啊?”
“谁闹了谁闹了谁闹了?你还是不是我哥啊,兄弟齐心听没听说过,你到底有没有点文化啊?”胡闹这次倒没再试图挣开,乖乖地跟着胡莱往出走,但对他哥“胳膊肘往外拐”这件事依然很不满。
“好好好,是我闹总成了吧!”胡莱一时也拿胡闹没办法,只好顺毛哄着,回头冲沈央打了声招呼终于把人带了出去。
沈央和未惜在包间还能隐约听到那对兄弟的对话——
“哥,我跟你说,笑面虎不仅是笑眯眯就行了,心里面还得有成算,要让别人一看见你就不敢小看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整天只会笑的早晚会被人卖了!”
“刚才那位先生也没小看我,他还听我说了半天话呢,简直是知音啊!再说谁想不开了要卖我啊?”
“知你个头!想卖你的眼前就有一个!”
“谁啊?刚才那个,看着也不像贩卖人口的啊,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想当年咱们遇见的那个黄花,看着挺纯善的,没想到却是个拉皮条的,还有那个……”
“我说的是我!我要卖你!”
“你?你哥除了这一身肥膘就没啥值钱的啦,你卖我可讨不到好啊,没准人家买家还嫌弃呢!当初村里牛婶为了把她家那头疯牛卖出去还倒贴了十块拉牛钱呢,还有西头……”
“哼,你心里就只有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去做饭了,你自个在这想当年吧!”
“哦对对,你赶紧去,客人肯定都等急了!哎我跟你说,虽然现在咱们的日子好过了,但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