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鸣听到了另一间厢房的开门声,不久,脚步声靠近。他望着石素卿道:“这么晚还不睡啊?”
石素卿冲他莞尔一笑,朝他递了一个寿包,道:“给你!”
楚一鸣伸手接过,微微一笑道:“石素卿,你不会是从来没吃过寿包,所以开心的这么晚都睡不着吧。”
石素卿捧着寿包坐在了旁边,摇摇头道:“不是啊,我小时候奶娘给我做过寿包,教我做女红的师傅也替我做过,还有我爹也做过,秋宁也为我做过啊,这是这次的寿包是楚夫人做的,是我六年来,吃得真温暖的一次寿包。”
楚一鸣看着石素卿带笑的面颊,不禁也被感染地笑了,道:“真是知足者常乐啊。”
“是啊,我师傅曾经说过,常笑的人就才会长寿。你呢?干嘛闷闷不乐的?”
楚一鸣下意识的按了按脸颊,茫然道:“我表现得很明显么?”
“是啊,唉声叹气的像个林妹妹!”
“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那你就说出来让我知道啊,不要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啊,会长荆刺的,小时候我学女红总学不好,就很不开心,我爹就说,孩子啊,你心里这会儿长满了荆刺。”
楚一鸣扭头望着石素卿,缓缓道:“你真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
“你说啊,我愿意听。”
“好,那我告诉你。”
楚一鸣扭过头来,望了望天空,慢慢地讲述了他与宫采茹从初遇到相识,救济,分开后,又重逢的种种过历。
石素卿静静地望着楚一鸣,他的脸部变化会跟随着剧情被宣染开来,讲到第一次遇到宫采茹家被追债的人上门踢摊,他路见不平时,他满脸正义,光顾采茹姐的生意,哪怕只是远远看她一眼时的时候,他的脸会浮上一种情不自禁地陶醉。
石素卿扭过开,她忽然不喜欢看到楚一鸣在讲别的人时,嘴角上那一抹淡淡地微笑,仿佛他讲的那位佳人正出现在他近眼前。
得知宫采茹身处青楼,楚一鸣语气亦变得沉重,石素卿无异被传染了。
世事无常,如此美好的女子却被命运的牵制轮陷于此……
石素卿咬了咬唇,心里泛起酸楚,道:“我一直以为你斗蟋蟀是不过是一时玩心起,给自己找乐子,原来初实是为了她……”
“我想帮她,可是,她却不想再见到我了。我实在不懂你们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跟你讲了这么多,你能不能告诉你,为什么采茹姐不让我帮她,也不想见到我,她心里是在想什么?”
石素卿紧紧捧着手心已凉的寿包,低下头,缓缓回应道:“我,我不知道。”
“你看,说出来还不是没用!你也帮不上我什么?还是我自己想。”
石素卿闭了闭眼,心里某处在隐隐被刺痛,之前所以的甜蜜与想象,总以为楚一鸣对她亦是感情,有情的,原来不过是自己的幻想,楚一鸣一直都心有所属……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已在自作多情,
楚一鸣自径思考转着眼珠子,继续道:“哎!石素卿,你说,会不会是采茹姐因为自己身处风尘,怕我会看轻她……”
“阿嚏!”凉意袭来,石素卿只觉得全身发冷地打了一个喷嚏!
楚一鸣皱了皱眉,边解着抖蓬边斥道:“大晚上出来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把它披上!”
抖蓬披在石素卿的双肩上,立马一股暖意贴了过来。
“不用了!”石素卿一个激灵将抖蓬解下还给楚一鸣,逐站起身来,低低道:“我觉得我帮不了你,好晚了,我先去睡了。”
“哦。”
石素卿快步朝自己房走去,才回房间,她立马合上门,背靠着门上,眼里忽然有种莫名的薰灼感让她想哭。
如果不喜欢她,那么她就不可以接爱他的好了!
石素卿闭下双眼,努心让心情变得坦然,她忽然想起楚一鸣从水中救起她后,曾说过的一句话,‘你可别爱上我’。
石素卿啊石素卿,人家可一早就戒告你了。作了一个深呼吸,石素卿便什么都不再想地走到床前,她觉得幸好,她并没有爱他有多深……
并没有多深,是这样么?
午时,秋宁皱着眉头,心里一直在低咕着,脑子里在想,应该是自己眼花了吧,姑爷应该在书院的,怎么不会走进怡香院那种风尘之地呢。可是,那身形,侧脸,连穿着都很像呢。
后花园里,石素卿正悉心给海棠花浇水,不时用小揪给盆里的土松了松土。
“秀。”
石素卿双眼不离海棠花,只是淡淡地作‘嗯’了一声。
秋宁不安地走过去,带着一种疑惑,缓缓问出口道:“我今天在街上,好像看到姑爷……”“天天都看得他,有什么奇怪的。”
“姑爷他……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看到一个长得好像姑爷的人走进怡香院了。”
石素卿一听,心里瞬间有点作堵,手里拿着小揪也放了下来。
秋宁看着秀的脸色不对,想想肯定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纠正道:“秀,其实我也没看清楚,应该只是跟姑爷长得像,正好穿着也一样,一定是我弄错了!”
石素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秋宁淡淡道:“没有,秋宁你没有看错,应该是他。”
“啊?”秋宁很是意外,道:“秀你怎么知道?你不管啊?”
石素卿垂了垂眼帘,缓缓道:“我哪里管得上啊,怡香院里有他喜欢的人。”
秋宁听得很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