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黎雅蔓正色道,“真的不考虑,我觉得他不错的。不要被那些男人太帅容易变坏的谣言影响,丑的穷的一样会出轨,既然如此,还不如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不是,”
对好友的这些大胆言论她早已处变不惊,“真的不可能,真的真的,好了吧,”
虽然这家伙在认识的第三天就给她来了个轰动全校的告白,可在被她拒绝的第五天他就揽着校花的腰肢招摇过市起来,所以她始终将他的那次表白界定为“神经突发性变异”。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就凭他们在彼此面前毫无遮拦的相处和互相抹黑的态度,能滋生得出什么浪漫情怀才有鬼。
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多年的朋友,这种重色轻友的事她怎么做得出来?
经过一整晚的胡思乱想,她还是没得出两全其美的法子,简直郁闷极了。早上一个客户电话都没联系,对着手机犯了半天愣,偏偏司徒这家伙好死不死地发了个黄色笑话过来,她正要一个电话骂过去,却戛然而止。以至于骤然响起的铃声把她吓了一大跳。
看到是江卓一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才接起:“喂?”
“是我,”那头的声音显得有点闷:“昨晚忘了把礼物给你了,刚才给你发了个快递,你记得查收。”
她又是惊喜又是赧然:“干嘛费那钱?我来看你的时候顺便拿就是了,对了,你送我什么啊?”
“你收到就知道了。”
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开心,但既然这么说,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没那么生气了?她握紧听筒,小心翼翼问道:“那个,我昨天仔细想了想,要不然……要不然我就搬过来吧。”
说完这句,她的心跳不自觉如擂鼓般轰鸣——这是她翻来覆去的思考后得出的唯一结论了,朋友和男友她一个都放不了手,所以只能用此举多给江卓一建立点信心。虽然婚前同居十分有悖于她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可事到如今,也只好放宽一点了。
岂料迎接她的是长久的沉默,就在她诧异到要出声询问时,江卓一才哑着嗓子开口:“梁曦,昨晚我只是一时气昏了头,并不是真的怀疑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顿时傻眼,江卓一为人虽不张狂,但她却很清楚他内里多少是有些大男子主义在的,交往过程中他低头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像现在这样主动低头认错更是闻所未闻!她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可能昨晚有点着凉,”他顿了顿:“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用勉强自己,做原来的你就好。”
梁曦怔忪,不可否认的是那一秒她居然松了好大口气,然后因为这个即时的反应,她有几分内疚。
果然没过多久快递就来了,她兴高采烈地打开一看,居然也是一双鞋,虽然是非常基本的平跟款,但看得出皮质细腻,颜色纯净,做工道地,不是便宜货。
果然还是男友了解她,这样的鞋穿个两三年不在话下,又好搭配,是她最喜欢的款式。于是她带着甜蜜的笑容赶紧试了试,却意外地发现似乎小了半码,再看码数,却又是对的。
难道是偏小了?她来回走了两步,又走了两个来回,觉得实在是很紧,可她努力安慰自己其实也不是太难受,可能穿穿就会松了吧,是吧?
***
顺和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陆济宽受召前往,但出乎意料的是滕浩早已在办公室内。陆济宽冷冷瞥了他一眼,后者立刻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从资料中抬起头的王院长见爱将出现,顿时满面笑容:“济宽啊,这是215号房的病患资料,直径4.5厘米的脑部纤维瘤,目前已经有压迫视网膜神经的倾向,所以明天就得手术,你去准备一下吧。”
陆济宽接过资料和ct片看了看,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手术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主要是恶性还是良性目前不好分辨,位置也有点悬,他想了想:“确定明天就要做手术?要不要先尝试保守疗法,观察一下?”
“病人已经出现间歇性失明症状,因此情绪比较激动,要求立刻动手术。”王院长叹口气:“这两天闹得尤其厉害,要是耽误导致病患失明,医院也很难交代。”
陆济宽思咐片刻:“明白了,我会好好准备。”
说着他就认真收起了资料,王院长却蓦地加了一句——
“对了,明天的手术你主刀,让小滕当你的副手。”
陆济宽一怔,虽然早知道这个滕浩背景强大,但他现在到底还嫩,临床经验根本不够。而且……他为什么要做他的副手?难道不该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王院长,院里不是规定必须要有三年以上临床经验才能参与重大手术么?他才一年的资历,这——”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王院长拍拍他的肩:“小滕虽然年轻,表现却十分出色,去年在二院还得了先进,我相信他没问题。”
见他还想说什么,王院长搭在他肩上的手掌似有若无地施了力:“济宽啊,我知道你技术好,经验也足,但这个世界将来总是年轻人的。再说这次滕局也发了话,要给年轻人多些锻炼的机会,我们得领会精神不是?”
话都说到这步田地,陆济宽也不好再忤逆。只是心中苦笑难言:他当初苦捱了多少个年头才有今天?走进手术室的那种那种神圣而庄严的感觉不言自明;这个年轻人如今却一步登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