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外出狩猎的东临王回宫听闻王后的所作所为,当下气愤难当,一身铁骑装都未换下,便怒气冲冲的赶往王后所居住的塔拉殿。
“王上,您回来了!”王后见东临王进了大殿,心情大好的迎上前去。
东临王二话不说,给了她一个耳光,怒指她道:“你就那么容不得她们俩?孤王说过,仙姝既然说祭坛不得沾血,那就必须听她的!”
王后被东临王那一耳光扇得摔了地上,听东临王张口就护着仙姝,心中怒火与妒火燃烧不已,却不得不抚着自己的脸颊,默默的起了身,柔弱的低头向东临王说道:“王上,妾身知错了!妾身只是为腹中的孩儿报仇心切,还请王上看来无缘出世的孩儿的份上饶过臣妾一回吧!”
东临王冷冷看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正要离开,却见殿前内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高叫着:“王上,不好了,不好了!”
“有什么事说,慌什么!”东临王气不顺,不耐烦的道。
内监跪倒在东临王面前,道:“王上,祭坛……死人了!”
东临王以为说的是昨日之事,没好气的道:“不就死了两个人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内监浑身发抖,抬起头看向东临王道:“不……王上,不是昨天死的两名宫妃!是普通的宫人……刚刚被发现死在了祭坛,那死状……”
东临王听罢顿时大惊,道:“死因是什么?祭司大人呢?”
内监弱弱的回答道:“王上,祭司大人昨日离开了王城,您忘了她说过一旦祭坛沾上血色她便不再掌管祭坛了吗?至于死去那人的死因,医师们查不到啊!”
东临王顿时烦躁无比,道:“快去找祭司,请祭司回来查清此案!”
“不可!”王后却开口了,她尽力表现的冷静道,“王上,请祭司回来查案恐怕不妥!”
“为什么?”东临王余怒未消,质问道。
王后假意耐心的道:“王上,祭司乃一介女流之辈,这死去的又是王城宫人,你若找她,岂不是要我们敦煌的子民笑话我们的文武百官还不如祭司吗?再者说了,这对祭司的名声恐怕也是不好的……”
东临王听王后这般解释,一想到会对仙姝的名声有损,也慢慢消了怒气,对那内监道:“去传墨殇王,令墨殇王来见孤王!”随后他转向王后道,“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呆在塔拉殿里消停消停,不要再给孤王添堵了!”
“是,妾身遵命!”王后乖乖的行了礼,应声道。
待东临王离开,王后的眸色不由得阴寒无比。
“仙姝,姬氏与窦氏便是你他日的下场!”王后狠狠的诅咒着。
她恨仙姝,那也是应该的,纵然她在后宫横行霸道,无人敢惹,可是,东临王的眼中却是全然不见她,自己再怎么努力,只怕到时候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她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发生?绝对不可能!
◇◇◇
很快,十日之后。
血案仍在继续,身为祭司的仙姝并未出现在敦煌王城,倒是敦煌的血色祭坛一案扑朔迷离,周边的国家都知晓了这一消息。
每当处死一人时,祭坛一旁的号钟便会被敲响。
第十一日午时。
号钟切切,夹杂着沉闷与不安,在草原上回荡,经久不绝。
又有人被处死在祭坛了吗?
她喃喃自语,目光投向一望无垠的大草原,眼神空洞,一片茫然。
“大人,王后召您进宫!”宫女青旋来到亭内,低身传达道。
在这片草原里,这座八角亭无疑是新鲜出奇的。
阳光洒下,金黄色的琉璃瓦闪闪发亮,朱红色的圆柱泛着霞光,明亮耀眼。
只是,这万千风景却及不上那亭中少女的风姿。
她一身绯衣,艳如血色,面上系着薄薄的绯色轻纱,斜躺在亭中廊椅子上,姿态优雅,看向远方的眼中尽是慵懒之意。
“没空。”在听清青旋所言许久,她才冷淡的回道,目光却是丝毫没有从远方移开。
“可是……”青旋皱眉,想说些什么,却见她的目光已然投了过来,在与她的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青旋不由得慌乱的低头,不再言语。
“刚是谁死在祭坛了?”她问道。
她确实是很好奇,短短十天,祭坛上处死三人,离奇的是,这十天每日清晨人们都会发现有一具尸体悬于那祭坛之上,尽管王上派兵镇守,却依然改变不了如此结局。
“是……是墨殇王!”青旋小声的回答着,“王上说……说最近死去的那些人都是为墨殇王所害,因此,王上当着万千敦煌子民的面处死了墨殇王……”
“墨殇王?”她淡淡的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里浮现这个王爷的模样。
淡漠如风,温润如水,谈吐举止透着一股谪仙般的气质,这样的人,会是凶手吗?
“没想到墨殇王谪仙般的人,竟然是血案的凶手!”青旋叹气,有些不解的问道,“大人,那祭坛是属于您的,您怎么都不去管管?”
“管?沾了血,便不再是我的。”她别过头,轻声说着。
她自然是记得,十日前,王上要她在祭坛之上给那两名宫妃定罪,她拒绝了。她说,她只会主持祭祀活动,不会替人定罪。可是,王后却忤逆了王上,令祭坛沾上血色。
祭坛原本就是上天赐给敦煌的,如果沾满血迹,充满杀戮,恐怕是上天所不允的。
“大人,连墨殇王都遭了毒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