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冷歌走出内室向柴房走去,到了门口,韵儿抢先着帮云冷歌推开柴房厚重的木门,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个丫鬟神色恹恹的趴在地上,闭着双眼萎靡不振的模样,之前的几分姿色因这几日的憔悴和未曾梳洗整个人显得跟路边的女乞儿没多大区别。
丫鬟身下还铺着一层被子,要不然春天这个季节,她呆在这样的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身上还带着伤,是肯定熬不下去的。
“小姐,奴婢怕她不小心被冻死了,所以扔了床被子给她。”见小姐的视线落在被子上,吟书解释道。
云冷歌点头,这的确是自己的疏漏,抬手掸了掸衣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步走进了柴房。
那丫鬟见门被推开,抬眼望去,眼中蕴满喜色,陡然照进的阳光闪的有些睁不开眼,丫鬟下意识的抬手捂住眼睛,当适应了刺目的光线后才放开了手,看向门外来人,沐浴在阳光下的云冷歌四周被洒下了点点碎碎的金光,让她觉得来人是踏光而下的仙女。
“你叫什么名字?”云冷歌抬脚走进丫头身旁,俯视着问道,同时脖子不自觉的缩了一下,柴房常年见不到阳光,她进柴房之前也没加衣服,现在只觉飕飕的冷风直往脖子里钻。
“小姐,你管这个丫头作甚,冻着自己可不划算。”韵儿眼中划过一丝心疼,皱眉说道。
“奴婢似霞,拜见二小姐。”似霞见来人不是她心中所想,眼中希冀散去,但这几天的柴房生活显然磨平了她不少尖锐的棱角,变得乖顺了许多,挣扎着起身爬起来给云冷歌艰难的行了个礼。
“名字不错。”云冷歌只是淡淡的赞了一声,瞥了一眼面色有些不安的似霞,喉间似乎溢出一声轻笑,“你走吧。”
说完,云冷歌就已经转身准备走出柴房。
似霞的身子摇摇欲坠般晃悠,闻言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见二小姐果真准备离开,情急之下说道,“二小姐,你说放奴婢走?”话中不可置信却中带着一丝喜色。
“你的主子都不想救你,我又何必为难一个可怜人呢。”云冷歌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已然变得灰白的似霞。
那日晚上自己没有告知二姨娘似霞被自己扣住,但凭二姨娘的眼线和回去那些丫鬟的禀报她又怎会不知,这几天她都没有动静,显然是打算任凭自己处置了,如此是打算弃车保帅了。
云冷歌心中一动,对着面如土色的似霞勾唇嫣然一笑,脚步不停的离开了柴房。
似霞看着二小姐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失了神,仿佛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小姐,你为何放了那个胆大包天的丫鬟,那晚她对小姐可没有丝毫的尊敬,奴婢瞧着她那副轻狂的样子就来气,放了她咱们也讨不到一点好处。”刚进内室,吟琴就忍不住的唠叨开了,她已经听说了小姐放了似霞的事。
“未必。”云冷歌长指绕着胸前的发丝在手中打着圈儿,嘴里吐出两个耐人寻味的字。
“小姐你是有什么打算?”吟琴面色一喜,连连问道。
云冷歌缓缓松开绕着的长发,并不着急为吟琴解惑,慢悠悠的执起小几上的茶喝了几口。
吟琴已经被小姐吊起了胃口,忙不迭的狗腿般的递起自己的帕子给她,云冷歌有些好笑的接过帕子,轻拭了拭嘴角边的茶渍,眼底含着一抹促狭的笑,对着眼巴巴看着她的吟琴慢腾腾的说道,“晚上去帮我给外公送封信吧。”
吟琴讨好的笑顿时僵住了,苦笑道,“小姐,不兴你这么折磨人的。”
云冷歌瞧着吟琴苦兮兮的表情甚像她以前养过的一直卖萌撒娇的小狗,眼底不自觉的就含了一丝宠溺,把手中帕子递还给她,柔声说道,“乖,过几日你就知道了,我现在给外公写信。”
吟琴听小姐的话好似哄一只小猫般,不甘心的撅着小嘴,转身帮小姐准备书写的信纸和墨砚了。
云冷歌铺好雪白的信纸,用毛笔蘸了蘸墨水,垂眸想了一下,提起笔来缓缓落字。
洋洋洒洒的写完,云冷歌轻轻捏起信纸一角,红唇香气轻吐,吹了吹纸上还带着淡淡墨迹的黑字。
怜夏苑
“嘭,嘭,。”云夏歌得知皇宫开宴,能前去的去只有作为嫡女的云冷歌,气的连砸了屋内所以的摆设瓷器。
眼见屋内的东西被砸的差不多了,云夏歌也有些累了,坐在榻上微微的喘着粗气,胸前的丰盈起起伏伏,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凭什么只让云冷歌那个贱人去,姨娘也是个不中用的,这么久都没能杀了她。”心中郁气难消,云夏歌面目狰狞歌的随手一挥,把小几上的茶盏扫顿时落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香儿脚下。
香儿是知道自家主子暴怒无常的性子,被吓的一哆嗦,腿一软就不自觉的跪了下去。
云夏歌听到膝盖碰地的声音,一看香儿已经以头碰地跪了下来,顿觉她的丫鬟没一个是有用的,想到姨娘昨日给自己捎的口信,云夏歌的怒气略微缓解了些,嘴里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起来吧,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真不知道我要你这废物有什么用?”
香儿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开口,不然定引得三小姐的连番打骂。
“过来,给我去姨娘那儿传个话。”云夏歌慵懒的斜躺着,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对着跪在地上的香儿招了招手。
香儿立即起身小心的靠近云夏歌,在听闻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