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兰斯寂静时代末年起,烟草便成了社交时尚的一种,凤晴朗赶紧掏出精致的烟盒,为两人递烟,还殷勤的为两人点上。
维恩诺津津有味的抽了一口,赞道:“果真不错!”
海德斯只好陪抽着,心里却觉得这一切滑稽极了,虽不知道他们是在串通演戏,还是真的准备谈判,但自己必须老老实实坐着。
维恩诺看似随意的问道:“你召集了不少人吧?”
“是的,维恩诺爷爷!”凤晴朗恭敬的应道,“几乎里里外外的包围了,如果海德斯出现什么意外,保证爷爷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维恩诺哈哈大笑,道:“我说,对谈判有点信心!”
凤晴朗腼腆的笑道:“多做点准备,总是好的。”他瞥了眼东帝天的位置,帝天阁下完全沉浸于自己的音乐世界,一眼都没有回应自己。
维恩诺弹了弹手中的烟蒂,道:“没有解不开的仇恨,晴朗!你能将星晴做到现在这气候,应该清楚知道,合作永远胜于无谓的斗争,对吗?”
凤晴朗乖巧的微笑着,就像一个聆听长辈训导的晚辈。
维恩诺平和道:“是因为月小鱼吗,她是不是你心里解不开的结?”
这是一个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向他提起过的名字!凤晴朗的笑容终于凝固,有些人的名字,无论多少年,依然震撼至今……星晴艺术馆,今天迎来两个非常独特的客人,一个是迪王朝的守护者,一个是海洛迪亚第一顺位继承人,如果他们以真正的身份前来,恐怕足以让全体艺术馆成员恭敬相迎,不过他们是低调前来,直到进入二楼那间典雅的贵宾房里面,再无他人,他们才掀开罩帽。
透过落地玻璃,可以看到下面大厅正人来人往,各类昂贵的艺术品,点缀在大厅各处,人们专注欣赏,低声讨论,维恩诺饶有兴趣的看着,指了指大厅某处,冲海德斯笑道:“这些人,大多数只在彰显品位罢了,连我老人家也看不出那幅画好在哪里,可是很多人就站在它前面,表现出迷醉,表现出欣赏,好像不这样做,就显示不出自己的洞察力和艺术鉴赏力。”
海德斯面无表情的看向那幅画,情不自禁就鄙视身旁这个怪老头,那是托玛纳艺术大师的杰作,拍卖会上以天价成交,海洛迪亚买下这幅画送给星晴,寓意两个家族友谊长存……虽然,他也没觉得这画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维恩诺拍了拍海德斯的大腿,亲切的笑道:“放轻松点,小伙子,只不过是人质,人生总有第一次,做着做着有经验了,就不会这样紧张了。”
感觉对方拍完自己大腿,还顺便摸了一把,海德斯只觉毛骨悚然,一阵寒毛为之倒竖,在过去十二小时中,是他人生旅途中最黑暗的十二个小时,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的接近死亡,更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粗暴的对待,大腿和腰间的几处伤口,被迪王朝的人,以堪称粗暴的态度去处理,昨晚那个该死的猥琐的家伙,匕首上涂的也不知什么毒物,迪王朝的人当然不会去细细分辨,直接割肉放血,恢复鲜红后,再粗暴的涂上药膏,现在这些伤处仍在撕裂的剧痛着,虽然那些酥麻的痒痒感觉已经没有,证实毒药已经被成功消除,但海德斯不会去感谢迪王朝这些人,这些地方肯定会给他留下永远的伤疤,总有一日,他们都得死!还有昨天捅自己的家伙,也得死……
“你眼中流露出仇恨,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你父亲没教过你这一点吗?”维恩诺看着海德斯,眼神就像看着下面那些艺术品,“从情报看来,你父亲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啊,你多少有点叫人失望了。也对,你父亲太忙了,心太大的人,总是很忙,而你母亲一定非常宠溺你,导致你这样的个性……唉,又是一出豪门的家庭悲剧啊……”
海德斯真的很想捅这个老不死几刀,最好能捅他一个生不如死,嘿,迪王朝的守护者吗?不过谁知道真的假的,说不定完全是星晴在导演的一出戏,只为了激起父亲对迪王朝的仇恨,联合星晴一同出兵去讨伐那个叫迪王朝的势力!
维恩诺也没期待海德斯能给自己什么回应,打开怀表看了一眼,眉毛不禁一扬,再抬头,大厅一角已经坐上了一位琴手,修长的手指拨弄过五弦琴时,悠扬的乐韵立即回荡于艺术馆之中,比起先前的乐手,他无疑高明太多了,音乐本身就像带了一种贴近自然的魅力,让整个艺术馆的格调也提升了一个档次。
维恩诺闭目聆听,赞道:“音乐里面也已经有了自己的道,东帝天阁下如果愿意走下去,说不定单凭音乐也能入道啊,真叫人叹为观止!”
海德斯眼睛很仔细在大厅里面搜索了两三圈,才终于发现东帝天的存在位置,他心中颇感震撼,前一位琴手在另一个角落离去时,他是能看到观察到的,但东帝天的出现,就落在他的视线盲点处,如果他不是因为维恩诺这番感慨而故意搜寻,恐怕也未必能找到东帝天的存在,按此推论,大厅中大多数人,应该都“看不到”东帝天的存在。
他认得这个男人,在星晴相关图鉴上,这个男人永远排在前三的位置,海德斯之前一直不以为然,毕竟这个人在星晴建立以来,所做过的事寥寥可数,几乎没有存在感,还极为无聊的做过清洁工,码头搬运工,调酒师等等无聊的市井工作,但昨晚见识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