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滚烫的肌肤猛地绷起,他突然沉身向下将她压住不许动弹,张口咬住了她胸前裹着的绷带。
杨末的心尖都随着那一咬提了起来。虽然隔着数层布料,她仍能感觉到他咬的地方,正是她胸前最敏感的顶端。他僵着身体一动不动,呼吸却依旧急促粗重,热气透过绷带一直染到她胸口的肌肤。
她伸手去抚摸他僵硬的后背:“怎……”
咸福立刻把她的手拿下来扣回床板上:“别动……”
他说不动,她就真的不敢动。过了许久,听见他呼吸渐渐平静,才小心翼翼地问:“这算是……礼成了吗?”心中略感失望,有仓促了事不够隆重之感。
一句话说得他笑了起来,躺到她身侧,一手将她虚虚搂着:“没有,连开始都算不上。”
看他的样子似乎要就此作罢了:“那为何不继续?”
他盯着她双眼,目光幽暗,仿佛有什么在眼底深处游动:“现在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顿了一顿,声音略哑,“你在流血。”
她拧起眉,想起那本春宫图册中的一页,花园石凳石桌旁,男子背身站在地下,上身衣冠完好,下半身却是赤条条的;女子也是钗环盛装,只从罗裙下伸出两条丰腴光洁的腿,坐于石桌边沿,双腿缠在男子腰上,身体像展翅的鸟儿一般向后折去。当时她看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跟前后的情景也不衔接,就直接翻到后页去了。
方才二人肢体相触,贴得那么紧,她已经能感知男人的身体与自己不同之处,贴在她腿上辗转厮磨,向往却又不敢侵犯那个流血的地方。一瞬间福至心灵,她突然就明白了周公之礼、男女之事的奥秘。
这远远超出她预想的范围,原本觉得自己已足够大胆,这时仍免不了面红耳赤:“那……得再过好几天了……”
咸福长舒了一口气,将她搂到胸前:“幸好你身子不便,不然我可就犯下大错了。”
杨末抬头看他:“我自己愿意的,不算你犯错。”
“你冰清玉洁、云英未嫁,倘若被我玷污,怎不算错?这种事还是应该等到成婚后再做,否则总是女子名誉身心受损。”
杨末低声道:“我不在乎,反正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嫁人了。”
咸福以为她还在为二人身份门第纠结,正色道:“末儿,我在外头吹了半夜冷风,已经想好了。你说得对,把婚姻之事视作利益筹码,与陌生女子同床共枕,却让自己心爱的人伏低做小,此乃懦夫行径。家宅后院都做不了主的无能之辈,如何能成大业?我既然钟情于你,就不该让你有半点委屈。末儿,我愿娶你为妻,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杨末不意他说出这番话,呆呆问道:“婚姻大事要由爷娘做主,就算你自己有主意,如何说服父母大人?”
“说起来他俩在这件事上也意见不一,父亲想要我娶贺氏女,母亲希望我娶舅家女。这两家素有仇隙,我无论娶哪个都要得罪另一家,僵持许久未决,才导致我一把年纪还未娶亲成婚。”他笑了笑,“末儿,现在想来,或许这就是天意,故意要我留着等你。”
她却笑不出来,转开脸道:“不行……爹爹不会答应的。”
咸福问:“你爹爹有那么顽固么,绝不肯女儿嫁给鲜卑人?你和他感情深笃,还说他是个仁义的好汉、不世出的英雄,从你身上我也能看出他的磊落旷达,难道没有转圜余地?”
她微微摇头:“我爹爹不顽固……正是因为他忠肝义胆、磊落光明,所以我才更不能忤逆……”
咸福道:“末儿,我甘愿为你冒犯大人、拒绝父母安排的婚事,你能不能也为了我,劝服你爹爹同意?如果他坚决不点头,只要你心意坚定,我也能效仿杨令猷迎为正室,断不会委屈你……”
杨末只是摇头,眼中含泪:“可你是……你是鲜卑人,爹爹一生戍守边疆与鲜卑人为敌,我不能……咸福,你不要再说婚娶之事了,我不可能嫁给你的。反正有的是出身高贵、品貌俱佳的姑娘想嫁给你,你回去之后就把我忘了吧,想娶贺氏女就娶贺氏女,想娶姨舅家的表妹就娶表妹,我都不会怪你……”
“你说的什么昏话,这岂是说忘就能忘的?”咸福搂紧了她,“难道你打算回去之后,转头就把我忘了,听任你爹娘安排,把你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臭小子?”
她流着泪道:“本来我也没打算要嫁人,现在正好。我遇到了你,和你做这些事,便是把你当作夫君看待,这辈子也没有遗憾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后面还有两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读词的时候觉得,男女之情理当如此,朝夕相对耳鬓厮磨未免腻歪,只要心中互相牵挂,就像爹爹和娘亲、哥哥和嫂嫂们,即使不能天天见面,情意亦坚深久长。但是真的轮到自己头上,才知道分离对于有情人是多么残酷的折磨,尤其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傻瓜,你才几岁,一辈子还那么长,怎么现在就妄下断言。”咸福抚着她颈后长发,“你和你爹骨肉情深,而我跟你相识不过短短数天,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定然是比不过他……”
“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