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飞天闻言蹙眉道:“依我说你倒是不必出面的好,虽然如今出来了,到底官面上还是追得紧一些,那酆大先生除了在学堂讲书之外,又领着一份衙门口里的差事,给琚付之做了刑名师爷,如今你何苦去招惹他,就算他不告发咱们,到底也别连累了人家才是。”
钱九闻言爽朗笑道:“你想的周全,我倒忘了我这贼配军的身份,这也容易,京城里有几家银号是咱们家的本钱,到时只往他家中送些票子,不必提起什么人来,左不过就说是闹了黄大仙,教那书呆子欢喜一场也使得。”
姒飞天闻言却是绷不住噗嗤一笑,因摇头笑道:“你如今多少春秋了,还信这个?依我说等我带了孩儿返回家中之时,临别之际送他些表礼也就罢了,往日里咱们孩子上学又不是没有给过他束脩银子的。”
两人谈谈讲讲之间,那志新见了父母言笑晏晏起来,心下却有些着急的,因扯了钱九郎的衣袖道:“爹娘见了面就有这许多说不完的话了,晚间要说多少使不得?如今趁着天色尚早,先教教孩儿吧,往后即便爹爹不在身边,我也有些手段回护我娘周全。”
那钱九郎听闻志新催促之言,因喜得将他抱起来笑道:“这才是我钱九的孩儿,倒是个有身份有见识的小公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回护你娘了?”说得那志新得意起来,复又将他放在地下,因伸手在孩子的周身紧要筋脉之处探了探,对飞天点头笑道:“咱们的孩儿倒是个练武的材料。只是他先天有些不足,想是你当日孕中多思之故。”
飞天闻言眼圈儿一红,因低了头叹道:“当日躲避江湖风波,多有不知保养的地方,我原先又不曾诞育过的,也没有什么闺中姊妹,好容易月份大了时,结识了一位金兰娘子十分看顾回护我的,方才能平安诞下此子……”因说着,十分怜爱地在志新头面之处摩挲了一回。
那钱九听闻当日他们母子受尽的苦楚,因心中十分怜惜悔恨,柔声说道:“既然这么说,这孩子还要先从打磨筋骨开始学起方才妥当,一旦打通了经脉成就了武骨,也就好往后精进一番,为今之计先传他练些金钟罩铁布衫的外家功夫,护住真气方为紧要,待这些练得纯熟了之后再传些内功心法与那飞檐走壁的小巧之能,虽然不能一时之间就名重江湖,若是回护你们母子两个,却也很可以自保的。”
姒飞天因为原本就是江湖人,听见那钱九郎此番剖析,却是极有道理的,如今自己的孩儿到了他手上略一调理,只怕将来在武林之中也是罕逢敌手的,不由心下十分替志新欢喜起来,因推了他两把道:“还不快拜谢爹爹传你绝学?”
谁知那志新童虽然十分恋慕钱九,只是他到底少年心性,原本仗着娘亲传授的几招擒拿手,多年以来未尝一败,如今竟给爹爹说的一钱不值,是不能临阵迎敌的,心中如何服气。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