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颜初夏更觉今日的石姬与众不同,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今天这小妮竟然只画了浅浅淡淡的妆容,不多不少,刚好将她过于淡的眉毛挑出了好看的柳叶弯儿。
“王妃看妾身做什么?”石姬笑颜涟涟。
“莫非爱妃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装束很不妥当?”东方少倾则捏着酒杯,不无讽刺地说道。
颜初夏瞟了他一眼,也端起酒杯,“我只觉得妹妹穿这一身甚是好看!我是自愧不如,自然无法与你分一分春色”
她这一谦虚,直谦虚得东方少倾翻白眼:丫头,你是在贬低王的眼光吗?
石姬却被这话夸得心中万分得意,甚至含了三份羞涩去瞟东方少倾。不想,却看到男人一脸不明所以的不满,石姬惊愕。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颜初夏时,却见到她戴着面具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好看的幅度。而男人,似乎正对着这个幅度各种失魂落魄,至少在此刻的石姬看来,正是如此。
石姬的视线就这样定格了,银箔面具,安王亲手制作的,她亲眼看见了,昨日看到时,她只当这是安王对那个已经不在的女人的怀念,因为颜初夏戴着面具怎么看都太像林夏。她曾经在一品楼偷偷观察过林夏很久,她绝对相信自己的视力——真的太像了!连笑起来,嘴角翘起的幅度都别无二致
心里想着,便脱口而出。
颜初夏和东方少倾顿时都愣了一,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彼此,最后竟然都笑了起来。
“如果不像,如何能被安王殿娶回家?”这绝对是讽刺!
东方少倾刚翘起的嘴角立马拉平了,“你以为王真把你当替身吗?”
这冷气压直冒!颜初夏不自觉地瑟缩了一,整了整神,脑转悠了几圈没搭上安王的回路。
安王看着她那瞪大的迷糊眼,就气,为毛老天让他爱上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呀!这绝对是前世做了什么孽!
“倒酒!”将杯往颜初夏面前一放,他真是太纵容她,从没让她伺候自己,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颜初夏对他冒出的怒火不知所以然,但依然淡定地拿过石姬递过来的酒壶给他满上,同时不忘十分尽责地提醒一句,“王爷可别喝太多,万一醉了,不好山,你也不想让人看到你被慕寒扛在肩上的模样吧?”
东方少倾的眼睛已经十分危险地瞟到慕寒身上去了。
亭外面,与两个侍卫尽责守候的慕寒,当然听见了,但是,这关他毛事呀?为毛你们夫妻俩拌嘴要扯上我?
一没了存在感的石姬立刻出来打圆场。
“四弟真是好兴致!”一个清冷的声音适时钻了进来,三人回头一看,不是东方珏还能是谁?
“携美同游,还有美酒!”
东方少倾早已起身见礼,并且邀东方珏同饮一杯,颜初夏都已经打算让座了,并且打算躲到一个东方少倾的视线抓不到的地方。果,谁曾想,东方珏竟然傲然拒绝道:“为兄还有正事要做。”他甚至还十分有兄长威严地提醒了东方少倾一句,“难得父皇肯将差事交予你来做,你如此不上进,怕是会伤父皇的心了!”同时视线瞟了一眼东方少倾两侧的美女。
颜初夏瞬间明白贤王自以为是的立场:他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来求矿藏,大概也就是算准了东方少倾不会真上心此事,而只是找个借口带着美人游山玩水罢了。同时,如果他能弥补了这个漏洞,说不定就能重新获得东方乾的重用。
自然东方少倾也的确一直在“游山玩水”,原应该正面交锋的两兄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错开了。
想到此处,颜初夏不自觉地要将东方少倾看上一眼,东方少倾却十分流氓地一把握住颜初夏的玉手,勾唇笑道:“莫非你被王的魅力迷住了?”
颜初夏很是时机地劝诫了一句:“王爷,我觉得贤王殿说得对!”
东方少倾的手重了一点,笑容也更深了,“不急,难得爱妃出来一趟,不逛遍这平川山水,都对不起那一路的颠簸。”
走出不远的东方珏听见这话,不自觉地哼了一声: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父皇的宠爱!
而同桌的石姬没搞明白这两人是唱的是哪一出。
“那王爷,明天我们上哪里玩?”颜初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眼角余光几乎带上了刺,看着东方少倾那揩油的手,好想揍他一顿!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考虑。慕寒,你去帮王取一匹布过来。”
按颜初夏的推测,慕寒这一去定是要去跟踪贤王的,所以,他一个时辰没回来,她也没觉得奇怪,只有石姬抱怨了一句,“慕寒现在是越来越不会做事了!”
东方少倾则捏了块糕点直接塞进石姬的嘴里,“你太瘦了,多吃点。”那动作当然是温柔的,只是看得颜初夏忍不住想笑。
没过一会儿,慕寒还真回来了,手里自然没有少了东方少倾交代的布匹。
“怎么这么久?”东方少倾看都没看一眼,随口问道。
慕寒眉眼看不出颜色,“一时半会儿没找到许管事。所以了点时间!”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是许管事照料的。
东方少倾拍拍手,接过布匹,这是一块上好的绸缎,而上面似乎还涂了某种东西,让它的光泽十分亮眼。东方少倾解释说那是蜡层,可以堵住布匹的孔洞。
“砍棵树来!”
颜初夏没搞清楚东方少倾想干嘛,眼睁睁看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