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茴,那你可知道双乎日在封地的宅院怎么走?从这儿到双乎日的封地又要多久?”
“从这儿过去,也就两三日的路,不过……要见到双乎日,也不必那么麻烦。双乎日一向放心不下乌勒吉,乌勒吉在石丘住了这么久,他应该也已经到这里。”
“那若我想避开县令家,去哪儿才能见到他?”
“嗯……”杜茴微微皱起眉头,眨巴着眼睛细细想着双乎日以往的习惯,突然猛地眼神一亮,一拍脑门喊道:
“啊!没错了!石丘城北有处闹市,那儿有个赌马的赛马场,突厥人和汉人都喜欢在那儿赌马,双乎日骑术了得,定会去看一看。”
“嗯,正巧了,我也打算去那儿看看,不一定能见到正主,可若是真碰上了,小茴,你可认得出?”
“这肯定不成问题!不过……若我也跟着……似是不妥……”
“怎的,怕双乎日认出你来?”
杜茴浅浅点了点头。
“呵呵,我就是要他认出你来!”
“夫人!你不能……不能……”小茴吓得忙缩成了小球,不敢听她的吩咐了。
“放心,我自有安排,说不定这次还能一举救出你阿父。”
小茴听了这话,可却仍是忐忑不安,不敢答应。杜冉琴见她这模样,便只得无奈吐了口气,反问:
“小茴,我在县令府上住了那么多天也不是白住。我从乌勒吉那儿听闻双乎日是个极善良的主,连打猎都从不碰兔子或小鹿这般小兽,还曾因为误伤了一只小幼熊,而哭了好几天。像这般好心肠又容易心软的人,连小兽都不会伤害,更何况你这个小娘子?”杜冉琴见小茴渐渐舒展了四肢,不再害怕,便接着道:
“再说了,这儿毕竟是大唐国域,又有唐兵把守,就算计策真的不成,也保你不会有事!”
到这儿,杜茴才稳稳当当点了头,决心配合杜冉琴去试试看。
石丘城北的马场一向在这一代颇负名气,南来北往的血性男儿每每路过此处,便不由驻足而停,有钱的就下几注赌马,没钱的就巴巴地看着人家赛马;有能耐的就亲自上马参加比试,拔了头筹就能拿走赌金,没能耐的白白输了比试倒也不用付出多少代价,只需付出两人骑马的报酬,一锭银子,也就成了。由此一来,这马场变成了不少擅长骑射之人角逐之地。
这马场是圆场,马厩在场外,每日由场主挑出十匹好马牵来这马厩,等着人来挑马。圆场约莫直径一百多米,是环形,内侧有赌桌和下注的观众,外侧也有凑热闹的,将马场团团围住。马场是清过石子的黄土地,每次能容下六匹马同时上阵。
今日晴空万里,微风徐徐,碧蓝的天与白云交映,正是个赛马的好时候,马场周围堵满了凑热闹的人。马场主人是个年过四旬蓄着大胡子的壮汉,刚巧从大宛新买了两匹上好的汗血马,正在兴头上,便直接将马牵来了,拴在马厩里,好等着看一会儿谁能挑走这两匹来跑跑马。
“安叔!哈哈,我等你好久!就听说今儿你弄来了两个好家伙,来,让我第一个试试看如何?”人群之中,有个个子高高身材壮硕,浓眉阔眼的年轻人,大着嗓门高高举起了手臂朝中年人挥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