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位于无锡的东南面,系华东最大湖泊,也是中国第三大淡水湖。
其中有48座岛、72座峰,湖光山se,相映生辉,山不高而清秀,水不深而旷远。
晌午过后,不知从哪飘来一大片成群的灰云遮住了天空,yin沉沉的,还落下了小雨。
雨势不大,却把冬天的冷意发挥到了极致,冰天雪地的,沁入皮肤时,仿若手术刀般锋利。
太湖上拢起了一层薄薄的雨雾,飘飘渺渺,如烟似纱,像极了深宫大殿里的嫔妃衣裳,香艳。
一艘快艇驰骋在湖面上,带起长长的一条白浪,身着立领黑se长衣的萧云冒雨独鳌于船头。
雨水太冷,凤凰等人躲在船舱里不肯出来,可萧云却觉得这样的冰冷刺骨,更能让他冷静。
..
快艇向着太湖西北岸的一个半岛极速驶去,那里叫鼋头渚,是太湖赫赫有名的旅游景点。
来无锡必游太湖,游太湖必游鼋头渚。
当代大诗人郭沫若的“太湖佳绝处,毕竟在鼋头”的诗句,更使鼋头渚风韵流扬境内海外。
在距离鼋头渚五公里处的地方,萧云不仅皱了皱眉头,因为左侧前方有一道风景独一无二:
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湖秋。
快艇一驰而过,萧云却不舍得挪开眼睛,依旧回头死死盯着那叶扁舟,以及披戴蓑笠的渔翁。
在距离鼋头渚三公里处的地方,一艘体积比较大的渔船出现在眼帘,一面五星红旗飘扬着。
萧云把情绪从刚才那个诡异的渔翁身上抽离起来,顺着一副软梯,与凤凰一起爬上了渔船。
船舱外,撑起了一把硕大的太阳伞,伞下,一张矮桌,三张矮凳,几碟菜,几瓶酒,简单。
一个面相儒雅的中年人站在伞下,看着上得船来的萧云与凤凰,微笑道:“来得正好。”
“让您久等了。”凤凰抱歉道,纤指稍微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秀发。
“没事。”南宫伯玉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轻声道,“坐。”
萧云摸了摸鼻子,没说什么,不自然地坐到了南宫伯玉的对面,凤凰则坐到了他的右手边。
“今天虽然只是小聚,但菜肴很丰盛,都是无锡的特se菜,花了我不小心思的,你们瞧啊,有拱北楼的阳chun面,聚丰园的腐u肉,三凤桥的酱排骨。还有这瓶酒,无锡特有的,惠泉黄酒,是以泉水浸泡无锡米,而这泉水很讲究,只用清冽甘甜有名的无锡惠山二泉水,然后再用独特方法酿成。”南宫伯玉似乎兴致很高,侃侃而谈道。
萧云不动声se地听着他的介绍。
“但两位,最关键的,还是这四样,‘太湖四绝’,这一味是太湖的白灼银鱼,清康熙年间就列为了贡品,形如玉簪,肉质细嫩,营养丰富,无鳞、无刺、无腥味;这一味是太湖的姜葱蒸白鱼,酷似鲥鱼,但肉质更鲜美,鳞下脂肪多;这一味是太湖的葱烧淡水蟹,青背白肚,黄毛金钩,壳坚、肌丰、膏香;这一味是太湖的醉白虾,壳极薄,通体透明,晶莹如玉,肉嫩味鲜。遇着我,今天算是你们有口福了。”南宫伯玉乐呵呵地如数家珍道。
“可以吃了么?”萧云不咸不淡道。
凤凰蹙了蹙黛眉。
“起筷。”南宫伯玉倒不在乎萧云的这种生硬态度,还是很热情地招呼着俩人吃菜扒饭。
萧云兴许是真饿了,拿起碗筷就开始大快朵颐,若是真有那六道轮回,他肯定是饿鬼投胎。
瞧着他那股狼吞虎咽的如虹气势,南宫伯玉与凤凰对视了一眼,无奈一笑,也加快了速度。
不到十分钟,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肴就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萧云打了个饱嗝,撂下筷子。
“昔i清朝康熙评价大儒方苞,说他心宽体壮,属于那种放开肚皮吃饭、立定脚跟做人的人。小七,我看你就有这么一点意思。”南宫伯玉摇头叹笑道,似乎还在回味萧云的饕餮。这桌子可是他让人准备了整整一夜的无锡美食,本应该慢慢品尝好好享用,却没想到被萧云带着,都是食不知味,无奈下,南宫伯玉挥挥手让人上来收拾桌面残局。
“方苞?”萧云不明所以道。
“方苞是安庆府桐城才子,康熙年间赫赫有名的大儒,以布衣身份行走上书房,足见圣眷之隆。”南宫伯玉见萧云的样子知道他不明白方苞是谁,便简单的给他介绍了一下,轻声道,“我平常挺爱看清史的,便知道方苞这个人物,桐城派散文创始人,晚清时,湘军领袖曾国藩就是在他的学术上,创立了湘乡派。”
萧云恍然点头。
“这华国文化中虽然有些糟粕,可是还是有很多好的、优秀的,特别是兵法,比如:《孙子兵法》、《曾胡治兵语录》,虽说现在是和平年代,战争貌似离我们很远,但小七你既然执掌了天师会这么一个庞大组织,看看也无妨。”南宫伯玉是一个嗜书之人,也很推崇以史为鉴,轻声道,“世人皆以为曾国藩胡林翼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却不知其在治兵上也有很多独到之处,在民国的时候,蔡松坡将军整理编撰了二人的治兵之语,后来松坡将军在yn练兵,护国讨袁都依据这本书。你等会儿,我送你一套。”
萧云皱眉,看了看南宫伯玉走下船舱的背影,神se复杂。
萧云当然知道松坡将军便是蔡鄂,《曾胡治兵语录》,他小时候在许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