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罢,吴叔将手里的那盏莲花灯高高举起,用尽全力砸向地板,砰呤,玻璃尽碎,莲花残放!
所有人的内心为之一凛。
萧云拿过一把锋利的匕首,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了一遍,走到薛顶跟前,准备执行家法。
“慢!”虞绿衣及时喊了一声。
萧云停下动作,抬起头,诧异地看了一眼虞绿衣。
“云少,还是让我来吧。”虞绿衣看上去还是弱不禁风,但这一刻的神情却无比坚毅。
萧云微笑着点点头,站起身,把那把匕首递给了虞绿衣。
虞绿衣双手托着匕首,向黎枝叶的遗像三鞠躬,然后向四位太太家属谢礼,才走到薛顶身边。
她看着薛顶颤抖不已的身躯,浮起一个鄙夷笑容,蹲下柔声道:“这第一刀,是替黎叔还的。”
嘶!
刀刃瞬间入肉。
薛顶跪在那里不敢作任何的反抗,只是下意识躬起身子,咬着嘴唇承受腹部传来的巨大疼痛。
“这第二刀,是替四位阿嫂还的。”虞绿衣再次冷漠地拔刀,插刀。
嘶!
薛顶疼得终于咬破了嘴唇,鲜血从下巴缓缓流下,触目惊心,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开始往外渗。
“这第三刀,是替社团所有死去以及受伤的兄弟还的。”虞绿衣平静道。
再一次红刀子进,红刀子出。
薛顶也算是一条好汉,被连捅了三刀,竟然还能一声不吭,只是已经跪得没之前那么稳当了。
“这最后一刀,是替14k新任坐馆萧公子还的。”虞绿衣的语气温柔得就像情人耳语。
嘶!
虞绿衣这一刀没有再捅腹部,而是直接捅进了薛顶的心脏,直到没到了刀柄,她才停止用力。
薛顶再也支撑不住身子,恍当一声,跌倒在地,眼睛愧疚盯着黎枝叶的遗像,泪水喷涌而出。
所有人都在冷漠地看着这一幕,但心里的仇恨却似乎被不断从薛顶身子冒出来的鲜血冲淡了。
虞绿衣吃力地站起身,扬手让人清理现场,从一个小弟手中接过纸巾,反复擦拭着手上血迹。
而萧云则矗在一边,眉头微蹙,思索着刚才虞绿衣那句“是替14k新任坐馆萧公子还的”。
手刃了元凶薛顶,又哭一轮的大太太领着其他三位再次给黎枝叶上香,随后让所有人上二楼。
萧云随大流来到了二楼的一间会议室,说是会议室,其实说穿了,就是平时14k各路势力利益博弈的舞台,一张大长桌,只有辈份高的人物才能坐上来,长桌四周还有很多把交椅,是那些各地盘扛把子坐的。只有中央一盏大吊灯亮着,让会议室的格调显得有些阴沉,象征忠义的关二哥塑像被立在一边,上面焚着香火蜡烛,摆着苹果等各类供品。
萧云走进来的时候,看见大长桌的左边已经坐了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些愕然。
大太太让萧云跟她一起坐在上首,其他三位太太与虞绿衣坐在右边,其他头目坐在了后面。
等所有人坐定之后,大太太用眼神与虞绿衣迅速作了一个暗示,虞绿衣心领神会点点头,率先开口道:“萧公子,你也知道,社团上下刚经历了一场浩劫,元气大伤,黎叔又不幸离开了我们,外面那些条子又整天寸步不离地盯着,14k现在是内忧外困,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团结大家,共同度过这个难关。我们这些当家的,已经跟四位阿嫂以及前辈叔父们商量过了,大家一致认为只有你才能担此重任,所以,恳请你能以大局为重,接过黎叔的班,我想,这也是他在上面最想看到的。”
虞绿衣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天上。
“你开玩笑呢吧?”萧云哑然失笑道,这哪跟哪呀?黎枝叶尸体还在楼下放着呢。
“14k能来的大人物都来了,你觉着我是开玩笑?”虞绿衣摊开双手,虚指了指众人。
“首先,我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但是,这个班,我是肯定不会接的。”萧云当场拒绝道。
“萧公子,你就别推却了,老黎其实早在出事前就打算把位子让给你的。”大太太出面说情。
“无功不受禄,14k这片天下,全是靠黎叔打下来的,阿嫂,我真的不敢接。”萧云摆手道。
“我们几个黎家的女人平时只会打麻将逛商场去美容,对社团里的规矩不大懂,但我们知道,只要是老黎他认准的事情,就一定是对的!他既然选择了你来接他的班,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萧公子,这个社团需要你,你不要再瞻前顾后的了,最重要的事,不要辜负老黎对你的冀望!现在老黎也走了,我们几个孤儿寡母的,也不打算再留在香港这块伤心地了,过段时间我们会移民英国,到时候14k就拜托你了,毕竟这里凝聚了老黎半生的心血啊。”大太太兰心惠质道。
有德高望重的大太太这番话,那些话头醒尾的大佬们立即就表明立场:“请萧公子接班!”
萧云还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选择了拒绝,甚至一个元老把龙头棍塞到他手里,也立即交还。
大太太见这场逼宫没有按预想的方向发展,只好暂时鸣金收兵,让众人先离开了。
会议室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面面相觑的四位太太和虞绿衣,以及坐在那吞云吐雾的萧云。
五个女人窃窃私语商量了一番,最后,还是由最擅言辞的大太太出马,她扶了扶戴在头上的那朵白花,从随身带的lv包里掏出一张中行白金信用卡,放到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