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黄历个龟儿子就是一个没鸟的种,快滚吧。’”萧云重复了一遍,笑道,“听清了吗?”
唰!
那个青年冷冷一笑,右手猛然一挥,一把瑞士军刀就脱手而出,冰冷尖锐的刀锋直飞向萧云。
啊!
魏铜雀与魏妈妈被这个变故吓得惊声尖叫了起来,连向来稳重的魏爸爸都惊慌失措起来。
而萧云却很镇定,不慌不忙地伸出两根手指,一夹,不差分寸地夹到了军刀刀刃,戛然而止。
那个青年瞳孔紧缩,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年轻人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萧云,今天就给个面子你,我们现在就走。”苏黄历识时务为俊杰,选择了一条明路。
“甩手扔了把刀子,转头就说走,不合适吧?”萧云微笑道,两指一翻,刀刃顿时断开两瓣。
苏黄历心内大寒,面上却故作镇定,反问道:“我是这的客人,单我也埋了,还不许走?”
“你跟我打过交道,应该了解我的。”萧云背着手,嘴角那抹笑容大有灿若晨星的趋势。
“这儿是你的餐厅,有这么多客人在,你不会乱来的。”做贼心虚的苏黄历赶紧将了一军。
“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萧云轻声道。
“啥?”苏黄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儿确实是我的餐厅,那在我的地盘上,我为什么不会乱来?”萧云摸了摸鼻子。
苏黄历大惊。
“我们有七个人,你只是一个,你不会这么不理智吧?”那个青年半眯起眼睛,再度开口道。
“谁说我是一个人?”萧云微微一笑。
唰!唰!唰!
倏然,餐厅里的其他客人都在同一时间站起身来,整齐划一,密密麻麻大概一百多人。
那个青年张皇失措。
萧云慢慢走到他的面前,黑亮双眸直视着他的眼睛,轻笑道:“别忘了,杭州是公子党的。”
那个青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萧云,对不起,我认怂,行吗?”苏黄历暂且将礼仪廉耻抛诸脑后,诚恳地向萧云认错。
“跟我说没用,你问问这一家子同不同意你的道歉。”萧云平静道,指了指魏铜雀一家三口。
“魏叔叔,阿姨,魏娜,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们的聚餐,真的对不起。”苏黄历深深鞠躬。
“行了行了行了,你快走吧。”魏妈妈不耐烦挥手道,她早就不想看到这几个捣乱的蝗虫了。
苏黄历不敢动,直起身子,谨慎地瞥了一眼萧云,小声问道:“我们能走了吗?”
“不能。”萧云摇了摇头。
“啊?”苏黄历哭丧着脸道。
萧云指了指魏家那一桌,轻声道:“把这桌的单埋了,才能走。”
扑哧!
魏铜雀被这句话逗乐了,刚想咧嘴而笑,却忽然瞥见萧云的眼神正对着自己,赶紧稳住情绪。
可惜,笑意才下眉头,羞意却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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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西湖岸。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西湖”二字,纵观天下,只有杭州才真正当得起配得上。
南宫青城背着手,站在三潭印月的一棵柳树下,瞭望着星空,凛冽的寒风未使他眨过一次眼。
半晌,一群人的碎步走动,打扰了他一个人的清幽冥想。
苏黄历领着刚才那六个人,哈着满口寒气快步走过来,不时警惕地回头观察几眼。
“向晚,见到他了吧?”南宫青城转过身,微笑地望着那个向萧云扔刀子的青年。
“何止见到?还被当众羞辱了一番。”向晚耸了耸肩道。
“正常,我提醒过你,他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跟他斗,首先要学会无耻。”南宫青城笑道。
“还真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那种性格的人,真的很难对付。”向晚评价道。
“他现在还是公子党的魁首,更难对付了。”苏黄历扁着嘴,感到无尽的失落。
“这个倒还好,虎落平阳也会被犬欺,关键是,要弄清哪里是这头虎的平阳。”向晚轻声道。
“东北。”南宫青城微笑着给出了一个答案。
“哈哈,青城,难为你那么看得起我,连你都搞不定的人,竟然拜托我。”向晚爽朗大笑。
“整个东北都是属于你家的,他去到那里,还不是飞蛾扑火?”南宫青城微微一笑道。
“放心吧,你我是生死之交,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肯定往死里打。”向晚斩钉截铁道。
“嗯,不过我有点担心你爸……”南宫青城欲说还休。
“这事我会瞒着他,暗中行动。既然黑爷选择了退一步海阔天空,与公子党握手言和,分疆而治,那我们白山黑水堂肯定不会背后插刀,毕竟当年也是黑爷帮着我家老爷子坐上了东北王的宝座,这点大局观我还是有的。”向晚轻声道,他不是那种随心所欲随性而为的纨绔公子。
这次下江南,一个方面是应南宫青城之邀,来会会萧云,另一个方面,也是带着一大笔热钱,来跟南宫青城合作,在江南一带投资一下房地产,他之所以会帮南宫青城,除了他口中那个冠冕堂皇的生死之交的理由外,利益合作伙伴也是其中相当重要的一个原因,这说明,他很重情,也很理智。
“嗯。”南宫青城放心地点头。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