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冷静,我知道小式走了你很伤心,也很难过,作为一名父亲,我感同身受。将心比心,如果换作是超群出事了,我可能还没有你控制情绪控制得这么好。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能因为个人利益而去扰乱社会,现在宁州需要的是和谐,是稳定,是发展,如果你硬要对萧云旗下的产业进行彻底的清查严打,我怕会出大乱子,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纷争,一旦局面失控了,不是你我能够摆平的。你也知道他是四爷的干外孙,如果你有足够的证据去抓他,我绝不二话,还会积极去推动这起案件的公审,我相信四爷也是帮理不帮亲的,但是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出于打击报复,我觉得有欠考虑,你觉得呢?”庞月明语重心长道。
“出了事情,我一个人负责,绝不连累庞书记您。”邱祭祖凛然道。
“祭祖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先不说我跟迟省长的关系如何,就是我跟你之间,也可以称兄道弟了吧?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我时刻铭记于心,从我做市长那天开始,哪一次国务院下指令要求严打,不是你亲自带队的?而宁州能有今天这样一个宁静祥和的社会环境,也是你邱大局长的功劳。现在小式出事了,这是谁也不想见到的,如此恶劣的犯罪行为,必须严惩不怠。但是现阶段最主要的工作,不是以牙还牙,而是收集证据,将萧云绳之于法。我也会尽我所能,敦促福建宁德那边极力配合,尽快将萧云捉拿归案,绝不让他逍遥法外。”庞月明官腔十足。
“谢谢庞书记。”邱祭祖强忍泪水道。
“应该的,唉,小式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庞月明扼腕叹息道。
“我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邱祭祖坚定道,这是一个父亲的承诺。
“政府也一定会给他一个公道,祭祖,节哀顺变吧。”庞月明低声道。
“嗯。”邱祭祖简短应声道,双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青筋都一清二楚。
“伤心归伤心,你也不要因为这个而压垮自己,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庞月明叮嘱道。
“我明白。”邱祭祖点头道,尽管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先把萧云控制住吧,免得他收到风声,潜逃了,到时候就难抓了。”庞月明提议道。
“我想再等两天。”邱祭祖微眯双眼,显然之前已经深思熟虑过一番。
“为什么?”庞月明讶异道。
邱祭祖眼神写满恨意,阴森道:“我想等到星期一,他去宁大上课,当着学生的面抓他。”
庞月明顿时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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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郊外,梅雨坞。
秋日多少带点冷炙,青山阡陌下,随意散落着十几户人家,竹林茂密,掩映着青砖白灰黑瓦。
沐小青扎起一头青丝,站在那条常年川流不息的小河旁,大口大口呼吸着没有任何工业污染的新鲜空气,右手抵在黛眉处遮住刺眼的阳光,眺望着远处山脚下的暮归牛群,嘴角弯起的那一抹笑容静美得令人怦然心动,发呆良久,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吐槽道:“闷了一个礼拜了,再不出来走走,我都快要发霉了。”
“平时没跟舍友去逛街购物?”萧云蹲在她旁边,一直在往河里扔石头,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很少,她们都有男朋友,各自精彩,哪还顾得上我这个孤家寡人啊?”沐小青含沙射影道。
“她们这么重色轻友?改天你把我带去宿舍,我狠狠批评一下这种作风。”萧云义正言辞道。
“切,你少来,给我老实交代,为什么消失了这么多天,连个短信也没有?”沐小青质问道。
“瞧你这话说的,我哪有消失?只不过去了一趟浙江福建,作商业考察。”萧云装傻充愣道。
“哼,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沐小青撇撇嘴道。
“真的。”萧云肃穆道。
“我妈说了,商业考察这种托词,是男人去外地鬼混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沐小青笃定道。
“这个真没有!人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但现在牡丹早就没了,仅剩芙蓉一大簇,看得我连生也不想fēng_liú了,哪还有心思鬼混?有一句话叫‘纸上学来终觉浅’,你妈妈的这种理论教学有很多诟病的,请沐大人明鉴啊。”萧云言真意切道,就差把心剖开,让她看看里面的一往情深了。
“哼,看在本小姐今天心情大好的份上,就姑且信你一回,但你要是再敢几天都不给我发一条短信的话,本小姐就代表正义的人类,灭了你,听到没?”沐小青张牙舞爪道,表情调皮可人。一个女人要是不幸聪明得什么都懂,那就必须同时懂得怎么伪装成什么都不懂,从这方面来说,沐小青确实比之前成熟了。
“谢谢沐大人的明察秋毫。”萧云躬身道。
“爱卿平身吧。”沐小青仿效西太后的动作神态,没坚持几秒钟,自己就开心笑了起来。
“咱继续往前走吧,去茶庄吃点绿茶饼。”萧云站起身。
“好。”沐小青点点头,自然而然地挽起他的臂膀,如同小鸟依人,神色尽是幸福。
午后的乡村宁静得像一块玉,温润迷人。
几条土狗在泥路上追逐着,打打停停,吠声乐此不彼,直到一个村民骂了一声,才各自散去。
“小七,你说我是不是胖了?”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