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出现,是不是你还是会等下去?……”那道清冷的声音又响起。
苏沫猛地回头,夕阳中,她看见他站在阳光的余晖中,拄着细长的手杖,仿佛站在那已一生一世。
苏沫回过神来,急忙擦干眼角的泪,对他有些慌乱地笑道:“谁……谁说我在等你,我只是……只是觉得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了。”
他慢慢走来。苏沫傻傻看着他好看的面庞,心中熟悉得有些心痛的感觉又一次出现。
他坐在她身旁,看着她打着石膏的左腿,问:“你的伤还疼吗?榕”
苏沫摇了摇头:“不疼了。”
她好奇看着他手中的手杖,问他:“你的腿呢?是不是也是伤了?还疼吗?”
她问完又觉得自己有点犯傻。自己的伤是会好的。而他撑着手杖明显是腿上的伤好不了了悫。
他眸光平静地看着苏沫泛红的脸庞,淡淡地回答:“不疼了。只是下雨的时候会有点疼。”
“哦。”苏沫把方才莫名其妙的黯然伤心都抛得一干二净。她看着他,小心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觉得你很眼熟,可是我都忘了。”
他忽然沉默。苏沫见他又不说话,心中慌乱的感觉又涌起。直觉里她害怕他又离开。她相信自己是认识他的,而他应该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一个人。只是暂时想不起来而已。
“沫沫,如果我要你跟我走,你愿意吗?”他忽然抬起头,定定看着苏沫。
苏沫吃惊地盯着他,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为什么?”苏沫结结巴巴地问:“我如果跟你走了,我爷爷会伤心难过的。他还要带我去美国治疗。”
“去美国?”他自语,忽然长舒了一口气:“离开这里也好。”
苏沫看着他莫名的释然,心中忽然又慌了。她忍不住拉住他的袖子,问:“我去美国治疗,还能看见你吗?”
他那双清冷的眼眸看着苏沫,慢慢摇了摇头。
苏沫一颗心又沉下来。她失望地看着他,问:“那我如果从美国回来后还能看见你吗?”
他又缓缓摇了摇头。
苏沫无言地看着眼前儒雅好看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哭。
“沫沫,离开这里对你才是好的。如果可以永远也不会要回来。”他忽然起身,对她说:“而且忘记我对你也好。”
苏沫看着他,眼中的泪不听话地滚落。他的话她听不懂,为什么要她离开这里,为什么要她再也看不到他?还要彻底忘了他?
她看着他转身离去,只能无能为力地坐在轮椅中,无声地,默默流泪。
他慢慢走向夕阳余晖中,仿佛笃定一辈子都不回头。她定定看着他,泪水划过脸庞。她是忘了很多事,但是她忘不了对一些人一些事的感觉。直觉告诉她,他走了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有个名字一直在嘴边可是就是说不出来。她用尽力气回想,憋得苍白的脸通红通红。
他就要消失不见了。他走得很慢,一步步,似乎也在忍着不再回头。
苏沫终于流着泪慢慢从轮椅上站起身,她脑中剧痛无比,张了张口,一个名字在嘴边,真的就要想起来了,真的就要想起来了啊……
终于,她哽咽一声:“楚生舞夜暗欲:契约100天!——”
那道人影猛地顿住,仿佛僵住了一般。
苏沫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她颤巍巍地站着,脸上有灿烂的笑容:“楚生!我记得你的名字了!我不会再忘记!你也别想让我忘记!”
他无声回头,苏沫已经坐着轮椅,转身离去。空荡荡的花园中,她刚才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
“楚生,我记得你的名字……”
……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忘了所有的人却唯独记着他的名字。他深沉的眼中有什么在翻涌搅动不息……
“沫沫……”他捏紧了手中的手杖,看着苏沫离去,眼底温柔再也忍不住丝丝溢出。
……
苏沫在医院中住了大半个月,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连肋骨的伤也开始长好了,完好如初。南宫智看着她拆了石膏之后行动自如,欣喜地松了一口气。
而车祸的调查报告也几乎在同时送上了他的手中。这份报告详细而缜密,警.方在c市找到了那肇事逃窜的司机,可是一问之下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人拿了一大笔钱让他做这一票“生意”。
又是一个当棋子的过河卒子!
南宫智怒气沉沉地把报告丢在了桌子上。从不轻易动怒的他令阿四等一干手下压力巨大。
“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呢?沫沫又没有得罪了谁,如果有人要她的命,对她构成威胁,一定要把背后的人揪出来!”南宫智说到。
“是!”阿四急忙应了一声。
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保护苏沫是他的使命也是职责所在,可是眼下有人明显要对付她,身为南宫世家世代的随从保镖,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检讨一下。
南宫智想了想,忽然问:“跟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阿四连忙道:“老爷子放心,这作风不像是那个人所为。他如果一旦出手,恐怕小小姐……早就……”
南宫智想起那个人传言中的冷酷,不由沉沉点了点头:“那就好。二十年到了。当年南宫世家和他的世仇又要一个轮回了。”
阿四犹豫了一会儿,用极低的声音问:“老爷子,如果真的担心,要不要召唤出‘生死门’?”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