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说是她先咬的,翠喜恼恨不已,啐道,“若不是你这贱妇先骂的难听,我会咬么?”
“你听听,是这小蹄子先咬的吧。”赵二家的砸吧着血盆大口叫道。
“闭嘴。”阿贵将勺子往碗里一扔,火大,“还想再咬一架是不是?”
两人识趣的闭嘴。
阿贵冷哼,“这也亏得我们掌柜的心善,还给你们粥喝,要搁其他人,你们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给你们吃屎,那都是抬举你们。”
说的妇人和翠喜两个惶惶不安,生怕这变态,真拿屎尿喂她们。
经过了一夜磋磨,她俩也深信,杜云锦那贱人说到做的到,想要折磨死她们,那太可能了。
“小哥,能不能跟你们掌柜的跟前说句好话,小女以后定当好生报答。”翠喜心思一转,眼神柔了下来,被绑着的身子艰难的就想往阿贵身上凑。
阿贵年纪虽轻,却不是个不经事的,当即起身,冷笑,“靠过来做什么?臭烘烘的的不知熏人么?昨晚是不是屎拉裤裆里了?”
这话糙的,翠喜当即脸色难看,恨不得自己咬断舌头,了断算了。
赵二家的听着,却是幸灾乐祸的笑了,哼,小蹄子,往日仗着有几分姿色,又得太太小姐们的眼,在府里轻狂的跟什么似的,如今却也跟她一样,受人磋磨,连个伙计都嫌弃了吧,得,活该。
四梅在门口,努力憋着笑,亏这臭小子什么话都说都出口,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杜云锦也笑了,将虚掩的门推开,径直走进来。
阿贵一见,连忙上前,“掌柜的,您怎么进来了?这屋里气味腌臜的很,您要磋磨她们,交给小的就成。”
“嗬,昨晚辛苦你了。”杜云锦冲他笑笑,然后吩咐,“先将这妇人带出去。”
“嗯。”阿贵将碗递给四梅,然后,解开她俩之间的绳索,再将赵二家的推了出去。
“四梅,你也出去。”杜云锦吩咐。
看翠喜绑的像粽子,料她掀不起风浪,四梅便应声出去。
人都走了,独自面对杜云锦,翠喜的心陡然提起来,盯着她阴测测的眼神,颤声问,“大小姐,你,你要对奴婢做什么?”
杜云锦蹲下来,看着她被咬的红肿的脸颊,还有那血痕凝固了的左耳,忽而笑了,“疼吧?想不想离开这里?”
“大小姐,你肯放了奴婢?”翠喜眼睛亮了亮。
杜云锦耸眉,“当然,总不能让你白吃白住吧。”
白吃白住?翠喜一口气差点噎死自己,但领略了大小姐的狠,此刻,她也不敢发作,只赔笑道,“大小姐若能开恩放了奴婢,奴婢一辈子会念着你的好……”
恐怕心里咒自己不得好死吧,杜云锦失笑,“礼儿为何突然不能说话?”
“啊?”翠喜一愣,眼神慌乱的闪过什么,随即道,“奴婢也不知道,那天,二少爷昏倒在院子里,被下人发现的,后来一直高烧不断,大老爷请了宫里的太医,瞧了半个多月,才好。谁知,从那以后,二少爷就不会说话了。”
“是吗?”杜云锦才不信,唇角笑意冷凝了起来,“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罢,且安心在这里住下吧,一会再让赵二家的来陪你。”
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翠喜心头大骇,大声喊着,“大小姐,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杜云锦脚步未停,已经走到门口。
翠喜怕了,若大小姐执意不放人,她会死在这里的,一定会死的。
天寒地冻,还有赵二家的那贱妇,昨晚差点咬掉她的耳朵,今晚难保不会咬断她的脖子,若那个伙计晚上睡死了呢……
“大小姐,我说,我什么都说。大少爷可能是因为二小姐的事。”
门外,杜云锦听言,秀眉蹙起,吩咐四梅,“去院门口守着。”
然后,转身又折进了屋,满腹怀疑,“你是说二小姐?二小姐何事?”
翠喜被绳子捆绑了一夜,身子又木又痛,此刻,只巴望着能取悦了杜云锦,快些离开这鬼地方,因此,脑子里只稍稍做了些微挣扎,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就在杜云锦出嫁的一年后,妹妹杜云瑶就出事了。
出事的那天,正好是杜云若的十三岁生日,虽是庶女,杜老夫人那边没有帮着办,白氏这个母亲,却是想尽了法子,想让女儿过的开心些。
那日,就在自己那院子里,置办了两桌酒席,叫了娘家的几个孩子做陪,这边,也请了杜云瑶姐弟,杜云萝,还有苏夕月。
都是十几岁的年纪,大家在一起吃酒说笑,好不开心。
可谁知,就是这一日,出事了。
午饭后,众姐妹各自回屋歇息,唯独没见着杜云瑶,白氏不放心,便派丫鬟去找,谁知,竟在后边园子里的蔷薇花架下,发现了赤身交缠在一起的男女。
女的便是杜云瑶,男的却是白氏的内侄白景瑞。
一桩丑事,在杜府掀起了轩然大波,杜天风气的要将杜云瑶沉塘,最后还是白氏苦劝了下来,并立保回去说服哥哥,一定要给二小姐一个交代。
白家自然也答应给杜家交代,白氏的侄子白景瑞自幼与人定了婚,就等着年后女方过门的,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而且,女方无措,他们也不能就此亲事作罢。
可恨那白景瑞事后还耍无赖,说是杜云瑶勾、引的他,他根本没想怎么样,想要进白家的门也成,带上嫁妆,只能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