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了多年的洞房花烛夜,终于有了。
苏夕月觉得,浑身的每个细胞里都有欣喜在跳跃着,哪怕有了近六个月的身孕,她依然定制了一套大红喜袍,头戴凤冠,美艳不可方物。
只是,红烛燃了过半,夜已深了,却迟迟不见沈溪枫过来,她这个怀着重身子的孕妇,有些吃不住。
“风儿,你去瞧瞧,那边喜宴结束了没?”
秋风站在床边,笑答,“小姐,奴婢才去问过,那边喜酒还在喝着呢。”
“哦。”苏夕月便没了话,只是,坐的时间长了,双腿有些抽筋发麻,便让秋风捶腿。
秋风才蹲下来,房门吱呀一声,她连忙起身,喜道,“小姐,姑爷来了。”
苏夕月轻轻点头,红色的盖头下,一张美丽的面庞喜不自禁。
然而,沈溪枫一身酒气的进了屋来,对着迎上来的秋风,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滚出去。”
秋风头上挨了打,整个人怔住了。
苏夕月闻声,也是吃惊,忙掀了盖头,就见沈溪枫站在桌子边,自己倒了杯水喝。
虽然一身喜袍,却透着说不出的戾气。
“姑爷。”秋风赶紧上前,想给他换点热的,却被他喝开,“出去。”
秋风吓住,拿眼不安的瞅向苏夕月。
苏夕月也是不解,大喜的日子,这又怎么了?早上不还好好的?
“风儿,这里不用你伺候,先下去吧。”
“小姐。”秋风不放心。
苏夕月摇头,“没事的。”
秋风退出去,苏夕月这才费了好大的劲儿,一手撑着后腰,臃肿的朝他走过来,满眼委屈,“溪枫,你喝醉了吗?”
“用不着你管。”放下杯子,他近乎粗鲁的撕扯着身上的喜袍,随意的扔到了地上,绕开她,看都没看都她一眼,径直走到床上,躺了下去。
看着地上大红的喜袍,苏夕月一时被气的发蒙,两步走到床边,使劲推着闭着眼睛的男人,“溪枫,你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除了你还有谁?”沈溪枫猛然挥开她的手,眼神凶狠的盯着她。
苏夕月觉得无辜,“我怎么了?”这一整天,除了拜堂,其余的时间,她都安静乖巧的在屋子里啊。
沈溪枫却一翻身,面朝床里,不想跟她解释今晚喜宴上的事。
休妻再娶,黑了心肝的陈世美,奸夫淫妇……
甚至还有比这更难听的。
今晚喜宴,说是喜宴,可那些来参加的人,大多是来看热闹笑话的,明贬暗讽的话,不知说了多少。
害的他最后被沈万福叫到书房,狠狠骂了一通,脑子都快被骂炸了,这才放了回来。
他招谁惹谁了?想当初休了杜云锦,也是他不在家的时候,大夫人他们自己做下的,娶苏夕月过门,也是沈杜两家合议决定的,如今,一旦被人非议,所有的罪责就全都怪他一个人头上了。
他冤不冤啊!
这厢,洞房花烛夜注定要以悲剧收场。
而另一头,老皇帝从魏仲那得知,沈太医的公子又娶了,并且还是娶大带小,心里那个羡慕啊。
虽然他儿子不少,孙子孙女也有好多个,可唯一那个让他挂心的儿子,却偏偏不争气,三十好几的年纪了,连个媳妇也没给他找,就更别提生娃了。
想着,老皇帝觉得委屈,凭什么那死小子说不找便不找啊,他是皇帝,他的话,谁敢不听?
于是乎,跟着美人两杯酒下肚,晕晕乎乎之际,老皇帝一番挥毫泼墨,直接下了道圣旨,并在宫中挑了十个如花的美人,派人连夜送到锦王府。
这一夜,锦王府真是热闹了。
不但有老皇帝的圣旨,还有十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瞅的锦王府一干人等,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这锦王府建在荒野半山腰,平时的生活就简单乏味的很。
而且,府里春色黯淡啊,满府里只有容媚儿这一个姑娘家,还有两个母的,便是在厨房里做事的仆妇,一把年纪了。
其余的,除了锦王自己,便是看门的哑叔,还有三个做事的小厮。
这乍然来了十个美人,环肥燕瘦,莺歌笑语的,着实让锦王府增色不少,就连哑叔瞧了,呜呜的都乐的合不拢嘴。
但,他们高兴没用,锦王主子却是个冷清的,连老皇帝的圣旨都没接,何况这十个美人。
眼见着十个美人一路奔波,连夜赶来,个个面露疲色,再说,还是皇帝下旨送来的美人,容媚儿即便不乐意,也不敢立刻撵走,反正,明儿王爷自有主张。
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容媚儿吩咐小厮,“安子,你先带两位公公带后房歇息。”
“是。”小安子带了两个太监先行离去。
这厢,容媚儿提了灯,亲自送这十个美人去客房。去客房的路上,有姑娘好奇的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容媚儿,“你就是一直伺候在锦王身边的容美人?”
就这样的姿色,怪不得锦王一直对女人提不起兴致?
有几个姑娘,从鼻子里哼出一抹不屑。
容媚儿自然听的出来,不过,也懒的计较,自己好歹在锦王身边待了有十来年,可是她们呢?哼,就算是皇上送的,怕也待不了一天。
明儿她们就等着被王爷撵出去吧。
“各位姑娘,时间仓促,只能请各位将就下这客房了。”容媚儿将她们几个带到西院的几间客房。
环境么,因长年不怎么住人,简陋中还透着荒凉。
不过,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