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蔷一个人把吃完饭的残局收拾了,在外屋又把原先的小床子支了起来。
晚上,她打算和婆婆睡里屋,公公和两个弟弟睡外屋。
还好是在夏天,挤一下还是可以的。如果让老两口子去住招待所,怕婆婆又生事端。收拾完这些,她想着说服一下这两人去洗澡。
上次她送货时给买的衣服还没来的及寄出,这次刚好,让洗完可以换上。
张晓蔷一提出去洗澡时,公公首先不愿意,他说:“我一辈子没去过那种地方,大家都光着身子多不好意思。”
婆婆更是不愿意的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们?”
张晓蔷说:“你看,你们这么热天赶路过来,洗洗,换上我买的用衣服,这么一穿,最起码也像个营长的双亲,多有面子。”
婆婆一听有新衣服穿,两眼放光的样子。
张晨看家,张扬和张晓蔷分别带着这老两口子去了部队大院的公用浴池。
婆婆一进去,就大喊了一声:“哎呦,妈呀,多不好意思!”
几个洗澡的女人同时转过头来看着。
张晓蔷说:“妈,别大惊小怪的,洗一次还想洗第二次呢。”
沈翠花说:“咱村儿的人谁进过这里,也没过脏成啥样子,这城里人穷讲究。”
张晓蔷说:“你知道不,你现在在这里,可是营长的妈妈,得给你儿子长脸,快脱,一会还穿新衣服呢。明天领你和我爸去照张相,在这大城市留个纪念。”
这沈翠花长的跟个炸蛋一样,心里还臭美的不行。三下五除二的tuō_guāng了衣服,学着张晓蔷的样子,站在了花洒下面。
她这个身上,不敢直视。肉一疙瘩一疙瘩的,都不知道咋长的。皮肤黝黑的发亮。这就是长时间不洗澡的原因。
张晓蔷给婆婆洗了头发,搓了背。婆婆说:“真的挺舒服,比在家里强的多了。夏天在河里,冬天随便擦擦。竟然不知道会脏成这样。原来村里的瓜二婶不是黑,而是脏,哈哈哈!”咧开大嘴,露着大黄牙笑的难看的样子。
头发洗了三遍才顺溜,这都不知道在家里一年洗几回。
终于洗完了。张晓蔷是累的不行。
擦干,换上新衣服,抹上了面友,沈翠花得意的不行。她说:“这回回去,我会告诉村里的人,一定要进澡堂子洗澡,这一洗,都感觉瘦了一圈。”
刚才给婆婆搓澡时,张晓蔷差点吐了出来。
身上那股酸臭味真不敢恭维,旁边几个一起洗的人都在捂嘴笑着。
沈翠花扭巴着身子。来回的在浴室里的镜子里照着。女人爱美是不分美和丑,不分年纪。
出了女部的门,这时张扬和李大彪也出来了。换上新衣的公公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他还在怀念来时穿着那蓝布四个兜呢。
两个从穿着新衣,婆婆上身是蓝色碎花棉布长袖,裤子是黑色的。她这样身材很难买衣服,不过,这身衣服穿她身上就是大妈变大嫂,没有多大变化。
公公是的确良的短袖,黑布裤子。这衣服城里的老人穿的挺多。大众化的款式和颜色。
老两口走起路来有些不自然了,张扬悄悄的拉住姐姐,说:“姐,大伯真脏!”
张晓蔷说:“扬娃。别这样说,没有他,你也不会留在这里。他是长辈,咱要多尊敬。”
张扬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脸微微一红说:“姐,我错了。对不起!”
四个人就这样往回走着,半路上罗晋安过来了。
他问张晓蔷:“听说你们老家来人了?”
张晓蔷说:“是李傲白的父母来了。”说完,就介绍了一下罗晋安给公公婆婆。
李大彪说:“都是好小伙子。”
罗晋安一想到好兄弟现在生死未卜,大家都在隐瞒实情给这一家人,他觉得心中有愧疚的很。
他对李傲白的父母说:“叔叔阿姨,李傲白是我最好的哥们,我们亲如兄弟。明天,我带你们出去转转,你们想去哪里?”
张晓蔷说:“这可不行,不能麻烦你的。”
罗晋安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沉思了一会说:“你看,两个老人大老远的过来,我明天刚好没事,可以请假外出。这几天,车也闲着,去和调度一说,我代表我的哥儿们带叔叔阿姨去逛。”
张晓蔷一想也对啊,这下有车子可以去香香那里了。
说起去香香那里,婆婆一下子来劲了。高兴的不行,恨不得马上飞去一样。
张晓蔷说:“那就明天早点走,这样可以多转几个地方呢。”
罗晋安也想借此来填补一下心里抱歉。
安排好时间后,罗晋安就走了,去协调车的事情了。
张扬一听要出去挺开心的,尤其是那个要以骑马的农场。这样的天气去,肯定美丽极了。
回到屋里,婆婆嫌让公公挤外面,她很不乐意,又闹起了脾气。
张晓蔷只好作出让步,自己去外面睡那个小床,弟弟的床往过一挪。
隔着一个门,都能听见老两口震耳欲聋的鼾声。妈呀,这是在打雷。
张扬和张晨不停在翻身,睡不着的样子。
张晓蔷给耳朵里堵了卫生纸,都睡不着,吵的不行。
这一夜,不知道何时睡着的。
张晓蔷起了大早,叫醒了两个弟弟。
姐弟三个人开始了洗漱,张扬和张晨在说:“昨晚还没睡,怎么就天明了。”
这时,汽车的喇叭响起,是罗晋安到了。
张晓蔷打开了房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