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傲白真正看到了在这里被困已久的战友们,像一尊尊大卫的雕像,赤裸着身子。头发和胡子长的一踏胡涂,有的皮肤溃烂的不像样。
这大半年的光景,可想而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们走出洞口时,大部分眼睛是蒙着布条条的,这样对眼睛是一种保护。
营地派来的接应人员已经到了,这些被困人员得知他们被救了,流下了欣喜的泪水。在他们集体上车的一瞬间,对着所有在场的战友们都恭恭敬敬的敬了军礼。
被困的连长王少锋,他坚决不走,说是要和大家一起参与下一步的救援。李向前看着这个一米八零的汉子,胡子耷拉在胸前。身上的伤口新伤摞旧伤。
他对这个连长说:“你先撤回,身体要紧。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救出你的战友!”
这个汉子再次立正,敬礼后离开了。
洞里的电台等设备被移了出来,还有一些罐头之类的补给。
当战士们猫着腰走进洞里时,都忍不住吐了。个子较低的人都得弓着身子,里面的环境极其恶劣。
臭味、臊味、汗酸味、霉味、馊味、老鼠味、煤油味、烟味、硝烟味,十味俱全。宽一点的过道处放着煤油灯,炉子右边紧挨着米袋煤油,左边一排排的罐头盒,里边全是大小便。
李傲白身旁的一个老兵,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咱的人在这儿呆的半年,把人一辈子的苦全吃了!”
里面的物资全被清理完毕后,作以登记,然后由接应人员装车拉走了。
李向前派出了一个俘虏和几个老兵,由刘团长带着,抬着几箱罐头、几条香烟,去领回我们的人质。
对方没有为难我们的人,客气的收下了我方的礼品,然后放了我们的人质。
看到我们的人员安全返回,李向前紧紧握着阿贵的手。说:“谢谢你们!”
几个俘虏点头微笑着。
那一队敌军对着空洞子又是一阵扫射,又扔了几颗手榴弹,把那个洞口炸了个面目全非。
顿时,空中是硝烟弥漫。
大家都在说。这是敌人在发泄情绪。
虽然这一战,没有耗费什么,可并不是每队敌人都是这样好说话的。
这几个战友从敌营回来后,向自己的战友说:“敌人似乎很穷,他们没有饼干也没有罐头。穿的都是破破烂烂。而且,他们的后方补给也跟不上。”
是啊,他们围住了我们的人,我们也切断了他们的补给。双方这样牵制,僵持,正面交火,背后偷袭。
接下来,在前方有四个洞子里还有我们的人,而且把守的敌人的武器装备不错,穿的衣服较整齐、完整。
这时。李向前请求后方支援,方中磊立刻派了另一队人马靠近着。
据俘虏交待,这里被困的人员是最多的,时不时都有火拼的痕迹。我们的人被困的太久,有的快要崩溃,所以就冲出洞口,提起机枪扫射,然后就是被敌人乱枪打死。
洞里的战友只是惋惜。
每一天的二十四小时,敌我双方都在互相观察着。
当方中磊派过来的人与突击队会合后,李向前和刘团长开始研究方案了。
地势环境。太不利于我们,敌人居高临下。
这里有敌人的几队人马,如果利用俘虏去作说客,不现实。
刘团长说:“能否去和刚才的敌人商量一下。借用他们的衣服,几个懂土语的军人化妆一下,先接近对方偷袭。”
只能是这样了,几个俘虏又派上了用场。压缩饼干和罐头换回了十几身破破烂烂的衣服。
这些散发着酸臭的衣服,被我们的人穿上,刘团长带着这几个化妆成敌军的战士。接近着这里的守卫。
这次,李傲白也去了。李向前实在不忍让李傲白去,可是这是生死攸关的战场,只能用目光祝福着这些个战士。
阿贵和年纪最大的那个俘虏,他们走在最前面。和敌人接上头后,阿贵说:“下面的洞子刚和我们火拼完,洞子被炸,伤亡没有统计。”
这队敌人的头头,一个痞子气十足的老兵,卷毛头,他歪着脑袋看着阿贵,根本就不相信。他对一个小兵耳语了几句,小兵就走了。
李傲白盯着他们架在工事上的拍击炮,还有一些重型机枪。够狠的,这狗娘养的敌人。
再环视了一圈,发现对方的弹药好像不是很足,搞不好,这些个武器就是个摆设?
不一会儿,那个小兵回来了汇报着什么。
刘团长听的的是:“洞子确实被炸,里面的吃的全没了。”
原来,这也是群饿兵。
卷毛头眼睛一瞪,骂了几句。
阿贵上前去,用土语说:“长官,听说你是我们邻村的,是福叔的侄儿。我们刚缴获了一些吃的,可以给你分些,都是乡党,不能看着大家挨饿。”
卷毛头有些不太相信,但是一看到中国的罐头和香烟,他笑了笑。然后,他拉开一盒罐头,让阿贵和几个人先吃。阿贵一把塞进嘴里,狠狠的吃着。
卷毛头拍着阿贵的肩膀,邀请着大家一起坐下。
看的出来,他们也断粮几天了,这些人的眼神看着吃的就发光了。
刘团长拿出一盒好烟递给了卷毛头用土语说:“抽吧,这种烟是从一个中国军官身上搜的,好烟。”
卷毛头觉得刘团长脸生,没有接这个烟。
阿贵赶紧说:“这是我大舅子,一直在山下,最近才调过来的。”
多亏刘团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