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席方平都会在老家过年,玩上两个月再来京中报道。但今年,他却提前了一月有余来到京中。在上官澜看来,席方平这是放不下他的小徒弟。
于是,上官澜就问了些关于小天马的事情。席方平一一回答了,而且还说了合州的新年有什么样的热闹给上官澜听,同时邀请上官澜以后到合州过年看看。上官澜也回了些‘合州中旧时帝都,有空一定前往打扰’的话。
看着笑谈畅饮、熟识无二的上官澜、席方平二人,龙咏萱有点气恼。
今日,好不容易可以到逍遥王府做客,好不容易她父王提出让上官澜费费心指导指导她学业的话题,但上官澜一句‘今生只收一徒,若郡主有心师从上官一脉,还请等小徒长大有收徒的资格后,看郡主是否愿意屈就’的话。
就这一句话,便将东平王龙云海后面要说的话堵了个一干二净。上官澜虽然是晚生后辈,但再怎么说,人家发誓今生只收一徒了,你不能以权压人,强制人家改了誓愿吧。更何况,上官澜是他的好兄弟逍遥王爷的儿子,多少他得看点逍遥王爷的面子。
于是,就收徒一事,龙云海不再发表言论。
龙云海不说,龙咏萱越发不能说。至于东平王妃何津瑶、侧妃杨韵绮就越发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龙咏萱想拜师一事,便此揭了开去。
因今天是单独宴请东平王府,所以男客、女客也没那般一定要分得清清楚楚。都坐在逍遥王府的宴客花厅中。居中首席空着。
龙云海靠花厅东面条案首位而坐,依次是何津瑶、杨韵绮、龙耀霄、龙耀宇、龙咏萱。独缺龙耀霖守在边关未归。
花厅西面条案,上官澜居首,依次是上官二少、三少、四少,七少,如今席方平来了,二少急忙让了位置,让席方平坐在了紧临上官澜的位子,是以才有上官澜和席方平不停的开怀畅饮、畅所欲言。
如此一来,不能正面看上官澜,斜线距离有些远,龙咏萱越发的郁闷了。便是有心扯话题,只怕上官澜都听不到。她开始希望这个宴会早些结束,也许还能够捞到些和上官澜独处的时间。可是,那些男人们的话题似乎怎么讲都讲不完似的,郁闷中,她只得低头猛饮案上的酒水,不知不觉便多喝了几杯。
喝多了的龙咏萱,再也不似方方进王府时的中规中矩、温柔婉约,那双眼睛便一直痴痴的看向上官澜处,最后干脆支着手,一边一杯又接着一杯的将酒水灌下肚,一边尽情的看着开怀畅谈的上官澜。
当看到席方平又斟了满满一盏酒和上官澜再度笑着一饮而尽的时候。龙咏萱差点便拍案而起:那位子是我的,我的。
然后,她又有些幽怨的看着上官澜:阿澜,你不是有洁癖的吗?怎么能够和一介莽夫如此熟络无忌呢。
然后,她又恨恨的瞪了席方平一眼,那席方平此时居然离席,干脆和上官澜同一个条案而坐了。而且似乎因了一个问题他正极度好奇的在请教上官澜。而上官澜呢,正在细心的解说,那席方平便听得眼睛都亮了,直是点头称‘对,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的话。
是不是她酒喝多了眼睛出了问题啊,怎么她觉得席方平看上官澜的眼神很是不一般:晕了晕了,我简直是晕了。席方平是男人啊。不是武念亭,不是。
龙咏萱就一个人在那里唱着独角戏。
其余的人都被话题所吸引,倒没有人注意到龙咏萱的失态。
“澜儿,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老者在说谎?”问话的是东平王爷龙云海。
原来,龙云海在席间谈到发生在边陲的一桩奇案。说的是在一个十五的月圆之夜发生的一桩杀人弃尸案。案件中唯一的证人是一名老者。他口口声声说看到了案犯杀了人。但那案犯却称自己是冤枉的,而能为案犯作证的只有案犯的妻子,案犯妻子可以证明丈夫那个时候不在场,奈何《东傲律》明文规定家属不得为案犯作证。
可以说各说各有理,又在年关。龙云海便暂时压下那个案子,说是等过年之后再审。今天在逍遥王府做客,无意中便提起这桩案子了。不想上官澜一口咬定那唯一的证人也就是那名老者在说谎。
只听龙云海继续说道:“澜儿,你可不要忘了。那老者虽然上了年纪眼力劲不好,但那日是十五,黑夜若白昼,再不好的眼力劲他也是看得清楚的。更何况,他将那案犯是如何置那死者予死地的细节都
地的细节都说了出来,经查证那死者身上的伤口确实都吻合。而且作案工具也在那案犯家中找到。”
“没错,在一个亮若白昼的十五之夜,目睹一场杀人案确实应该再清楚不过。但王爷方才为了还原案发现场在条案上摆放的案犯、死者、证人的位子却道出了疑点的所在。”语及此,上官澜指了指花厅中的一盏灯,道:“这样吧。为了更清楚些,王爷,我们就将那盏灯当作十五那天的月亮,如何?”
不明白上官澜要卖什么关子,龙云海点了点头。
于是,上官澜拍了拍手。早有保镖上前,将花厅中其余的灯都灭了。只剩下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