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凤止歌就反省起自己在教育萧宝宝上的不用心。
她从前没带过孩子,就算当年硬被寒老爷子塞来个寒晔,那也完全是放养的,寒晔没长歪还真是一件奇事。
如今看来,萧宝宝可不是她这般放养就能成的。
自这之后,她不仅空出许多时间与萧宝宝相处,每每在处理外面的事情、听取下面人汇报情况时,也都将萧宝宝带在身边。
萧宝宝本就聪明,不过凤止歌怎么教,时间长了耳濡目染之下,这根起先长歪了一丢丢的小苗,终于还是被掰正了过来。
当然了,在凤止歌眼里萧宝宝是被她掰正了,但是在旁人眼里,那可就不一定了。
萧宝宝六岁那年第一次被凤止歌带着进宫。
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竟然与当今皇上是表兄妹,还是有着封号的宗室公主,如此的尊贵显赫,若是能换作光芒,铁定得闪瞎旁人的眼。
这时的宫里皇子公主可是成打的算,这些平时被宠上了天的天之骄子骄女们可不知道长辈之间的弯弯绕绕,自然见不得萧宝宝这个伪公主被他们的父皇那般捧着。
宫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真的那般天真纯良,收拾人的法子,他们可不知道见识过多少。
于是,后来这场闹剧以两位公主一位皇子落水,其余年幼的皇子公主均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而萧宝宝哇哇哭着跑回去找凤止歌作为终结。
自己养大的女儿是什么样子,凤止歌怎么会不知道,只一看萧宝宝捂着眼睛的小嫩手时不时的留着条缝,她就猜到了萧宝宝绝对没有吃亏,对比一下那两位公主一位皇子的下场,啧啧。
不过,在凤止歌看来,这样的结果可没什么不对的。
跟在自己身边受了两年的熏陶,若萧宝宝还会在这些孩子手上吃亏的话,那她才该抚额呢。
所以,看着哭得“伤心”的萧宝宝,凤止歌眼中闪过满意之色,然后转头看向一脸铁青的寒季杳淡淡的笑了笑兽人之雪莽。
她生的女儿,她自己都没动过一根手指头,如今这些本该以晚辈这礼敬着萧宝宝的皇子公主们,竟然也想着要给她点亏吃,她可是真的很不高兴呢。
那是萧宝宝第一次知道,原来笑容也可以显得很锋利。
而在那样的笑容之下,萧宝宝只看到自己那皇帝表兄脸上又是难堪又是愤怒,但最终,他也只能当着凤止歌和萧宝宝的面狠狠罚了那些受了惊吓的皇子公主。
回到安国公府后,凤止歌先是表扬了不仅没吃亏,反而让对手有苦难言的萧宝宝,然后教导道:“你看,你那表兄可是当今皇帝,但只要娘的手里筹码足够,他便是皇帝,也得老老实实的罚他那些儿女让娘消气。”
萧宝宝于是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在这样的言传身教之下,待萧宝宝长到十二岁时,就已经出落成了一只外面白嫩可口内里腹黑的豆沙包。
京城谁不知道,昭阳公主容貌绝伦、满腹诗书、温柔善良、待人和气……
这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给的评价若是被在萧宝宝手上吃了亏的人听了,定然会硬生生吐出一碗血来。
这天一早,萧宝宝例行前入聆风院与爹娘一起用早膳。
才踏进正房,就见凤止歌与萧靖北没像往常一样坐在摆满了早点的桌子边等着她,而是端端正正的在屋内两把黄花梨的太师椅上坐了。
跟在凤止歌身边这么长时间,早已足够萧宝宝练就出那趋吉避凶的敏锐直觉了。
“娘……”
她甜甜一笑,在扫到一向疼她入骨的萧靖北使的眼色,连忙几步小跑到凤止歌身边,又是端茶送水,又是捶肩捏背的,活脱脱就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凤止歌唇畔噙着淡淡的微笑,接过萧宝宝递过来的晾得温度正好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貌似不经意地道:“萧宝宝,听说昨天你进宫了,然后五皇子突然就在宫里与身边一个容貌最普通的宫女白日宣淫起来了……”
萧宝宝于是立马收起脸上的嘻笑,老老实实的立于凤止歌身前再不敢多言。
做了十二年的母女,萧宝宝当然知道,她娘啊,平时看着是再和气不过了,可一旦叫她全名,那必然是生气了。
娘亲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是萧宝宝从以前的无数次经历中得来的血泪教训。
“娘,您别生气,宝宝错了。”萧宝宝立即态度良好的认错。
凤止歌其实并不像萧宝宝所想的那般生气,瞥着女儿那一脸“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的表情,仅有的那么点怒气自然也就变得荡然无存了。
见凤止歌面上缓和下来,萧宝宝吁出一口气,为自己辩解道:“娘,这次可真不是女儿主动招谁惹谁,而是五皇子,哼,也不想想他自个儿那生母是个什么身份,妄想参与夺嫡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将主意打到女儿身上来,不给他些苦头吃,女儿可是不甘心末日重生之极品神“受”!”
这些年,宫里皇子公主一大堆,其实也不乏天资聪颖的,可也不知道寒季杳是怎么想的,在中宫皇后育有嫡长子的情况下,却一直没有立储的打算,弄得凡是宫里成了年的皇子都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
五皇子,便是其中之一。
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