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安国公府人口简单,若她真的嫁进来,公公常年卧病在床,婆婆却是自己的表姨母,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婆媳关系不睦的事发生……
凤鸣舞没见过安国公世子。却也知道外面流传的安国公世子长相不俗,不过,就算是安国公世子相貌不怎么如意也没关系,都道是出嫁从夫。只要能给她让人高看一眼的尊贵身份,就算是别的方面稍差些,凤鸣舞也可以接受。
自从亲眼见了赵幼君的惨痛教训,凤鸣舞便对赵幼君当年的执念有些不以为然,她可不会像娘那样。因为所谓的一见钟情就不管不顾的甘愿放弃一切。
她凤鸣舞如今可是皇上亲封的云阳郡主,她若要嫁人,原本也该嫁入这种高门大户才对!
寻思完这些,凤鸣舞眼中便似燃烧起熊熊火焰般明亮。
而周语然,早在话说出口之后,她便一直紧紧盯着凤鸣舞的反应,待发现凤鸣舞眼中的野心时,她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
不过随即,她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先前想知道凤鸣舞的意愿,可这时才发现。要得知凤鸣舞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因为她的心思完全就是写在脸上的,稍有点城府之人恐怕都能一眼看出她在想些什么。
简直和她那个愚蠢的娘有的比!
让这样一个空有野心,又没有与野心相对应的城府之人嫁到府里来,真的好吗?
这个问题只困扰了周语然一瞬间便被她轻轻放过了。
这些年来屡次对萧靖北下手都未能达成目的,如今眼见萧靖北成了气候,她往日里谋算的从娘家过继嗣子一事自然也就泡了汤,在萧靖北的亲事上,周语然恨不得让他娶一个最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如今将同样让她看不上的凤鸣舞嫁进来。可不正好如了她的愿?
再则,因为想讨好太后,周语然注定日后是要让着凤鸣舞几分的,若是凤鸣舞是个心机深沉、手段高明之人。恐怕她才该头疼了吧。
越想,倒是越发觉得让凤鸣舞嫁进国公府是一招妙棋了。
将凤鸣舞的手紧紧握着,周语然面上带着了然的笑容,“郡主也不用害羞,自古这男婚女嫁都是天经地义之事,世子爷的亲事本就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应该操心的。算起来我也是郡主的长辈,既然有长辈做主,郡主就不用多想了。”
说到“长辈”二字时,周语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凤鸣舞随即了然,可不是吗,有安国公夫人在中间出力,上面还有个太后为她做主,她可不就真的只需要等着过个三两年嫁进国公府就行了。
一时之间,各有算计的两人相视一笑,颇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
只不过……
两人算盘倒是打得噼啪响,但这件事真的实施起来时,却并不顺利。
以周语然与萧靖北之间的关系,周语然敢肯定,要是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前走漏了了消息被萧靖北知道,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的破坏她的算计。
所以,周语然压根儿就想过要行使自己这身为母亲为儿女婚事做主的权利,更没有声张此事,而是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走太后那条路。
自从与凤鸣舞见过面有了共识之后,周语然便立刻向宫里递了牌子求见太后。
只不过,太后本就因赵幼君之事迁怒于周语然,正是余怒未消之时,又哪里肯见她,周语然等了半个月,都没能如愿等到太后传她进宫。
无奈之下,周语然又一次递了牌子,还隐晦的提及有要事求见太后,而且事关云阳郡主,这才终于成功见到了太后。
神色谦卑地坐在慈宁宫里,周语然一时之间竟有些重回故地的感触。
“说吧,你有什么关于云阳郡主的重要之事要与哀家说?”太后周氏遣退宫人,然后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周语然,颇有种若是没有重要的事就要周语然好看的意味。
一段时间没见,太后比之前显得更苍老了一些,脸上手上更是多出许多看起来有些可怕的褐色斑点,即使她身上那袭凤袍与头上华贵的凤冠,也未能让她的气色看起来稍好一些。
周语然因太后面上的灰败而一惊,待听清楚太后话里隐藏的意思,也不免感觉一阵心寒。
这些年来,因为周语然在中间充当与赵幼君联系的枢纽,太后一直待周语然十分亲厚,长时间下来,即使周语然心里很清楚太后待她的所有和善都只是因为赵幼君。但有时也难免会生出几分奢想,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太后待她,总该是有几分姑侄之情的吧?
只是。不管是太后之前毫不留情的迁怒,还是这时话中不屑掩饰的威胁,都让周语然更加清醒的认识到,太后,确实如她在所有人心里那般薄情。
恐怕除了已经进到慈云庵的赵幼君。或者现在还能加上个凤鸣舞,其他人,甚至包括皇上,在太后心里都是不值一提的吧?
想到这些,周语然心中一凛,面上越发显得恭敬起来。
“回太后,臣妾知道太后心里一直忧心着云阳郡主的亲事,这是特意前来为太后分忧的。”周语然斟酌着道。
过去的这近二十年,周语然一直是称太后为“姑母”的,不过如今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周语然便也改口了。
听周语然这样一说,太后面上的阴沉之色瞬间散去,果然流露出关心来。
“哦?”身子微向前倾,太后语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