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蜷缩成一团,浑身颤颤的南宫倾妤,冰兰仿佛在看着曾经的自己。
以后的事情,其实已经不必她说,她自己就能想得到。看看现在的南宫倾妤,其实,她的容貌,她的身材,其实一点都不差于冰兰自己。但,她现在却是让许青阳想起来就皱眉的,在多款游戏中都声名在外,或者说恶名在外的女疯子,女魔头。
相比之下,冰兰自己还是很幸运的。毕竟,她还有许青阳,而南宫倾妤,却什么都没有了,也难怪她如此疯狂。
南宫倾妤并没有哭太久,很快,她便收起了眼泪。冰冷的现实早让她明白,眼泪,并没有什么用处。想要不被欺负,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切还是要靠自己。
“好了,该让你知道的,也都让你知道了。下面,我也想知道一些事情。”南宫倾妤的声音,还微微有些颤抖,她的眼睛,其实红得并不比冰兰差太多。
“你想知道什么?”冰兰轻声问。
南宫倾妤血红的眸子,盯着冰兰同样的血红,轻声说:“或许我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但,我还是想问。对于那个混蛋,你,难道就不想报复么?”
冰兰略略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你想怎么做?”
南宫倾妤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她一如既往的疯狂:“我不想让他死,死,实在太便宜他了。我要彻底毁了他!”
说着,她的眸子,更加血红。
“即使……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冰兰微微一惊,眸子里的血红,微微褪下了一点。
其实,比起南宫倾妤。冰兰心中,对于东方岚,乃至整个东方家族的痛恨,一点都不比南宫倾妤差。虽然过程不尽相同,但,她们的遭遇却是何其相似。都是家被毁,身被毁,拖着残破的身躯,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但,她和南宫倾妤。却又不同。
如果说,现在一无所有的南宫倾妤,可以毫不犹豫地。和她所痛恨的,一同毁灭。可是,如果换成冰兰,确切的说,是现在的。虽然并没有什么出口的承诺,但和许青阳之间,各自心中已经认定了对方之后,再让她这么不顾一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同归于尽?或许。早些时候,她还没有许青阳时候,如果能够和东方岚同归于尽。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但,现在不同,她有许青阳,她有李兰冰,她有欧阳明辉。她有肖子轩,她有爱情。她有亲情,她有友情,现在,曾经仿佛只是奢望的,她都有了。看看四周,这栋其实现在还没多少人气的房子,早些时候,已经在她的憧憬中成为她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家。
让她舍弃这一切?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看着冰兰的神色,南宫倾妤似乎明白了一些。她的心中,也是微微一叹。其实,或许,她比冰兰自己,都明白现在冰兰所拥有的东西是多么的可贵。让她真正开口,让冰兰舍弃这一切,即使是南宫倾妤自己,也觉得这实在太残忍了。
和冰兰不同,冰兰从记事起,要么是常年住在医院,要么是到处漂泊,就像没有根的浮萍。南宫倾妤的童年、少年,都是生活在一个正常的家庭,拥有过所有普通少女的幸福,亲情,爱情,她都有过,也都失去过。
一直不曾拥有,或许还不知道失去,会有多痛。而南宫倾妤曾经拥有过,也曾经失去过。所以,她比冰兰更懂得失去的痛,所以她也更懂得冰兰的顾忌。
但,仇恨,难道就能这么算了?就算没有冰兰,南宫倾妤同样都要去做,哪怕,真的玉石俱焚!
南宫倾妤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站起身:“算了,这种事情或许还是靠自己比较靠谱。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着,南宫倾妤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冰兰忽然抬起头,此时,她眸子里的血红,早已经完全褪去,却闪烁着一丝晶亮的光彩。
“难道,除了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就没有其它选择么?”冰兰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南宫倾妤微微一愣:“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冰兰摇了摇头:“没有。”
南宫倾妤又是一愣,正要说什么,冰兰却微微一笑,又说:“办法这种东西,不都是人想出来的么?心平气和地坐下,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好好谋划一下,许多原先看来,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或许就真的可以做到了。”
南宫倾妤怔怔地望着冰兰,愣了好久,忽然问:“这些,是谁教给你的?许青阳么?”
冰兰摇头:“这种东西,难道还需要人教么?遇到事情,要冷静思考,寻找对自己最有利的切入点,用最省力的方式,把对自己最有利的因素最大化,这不就是做任何事的最佳方式么?”
南宫倾妤怔了一会儿,苦笑:“我明白了,当时,你为什么能做到让那只猫也惊叹的事情了。你这种人,和我完全不同。哪怕是天塌了,地陷了,恐怕,都无法打碎你的冷静。无论悲伤,愤怒,憎恨,或者别的什么,都不能让你失去冷静。”
南宫倾妤不禁摇了摇头:“其实,认真回想一下,单单是这几个月在《失落的世界》里,你对于天一阁造成的伤害,比起多年来一直和天一阁作对的我,所造成的总和,都没多大差距。这,恐怕也和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冷静的性格有关吧。他们都叫我疯子,我做出过许多比你疯狂得多的事情。但,相比之下,我倒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