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跟张氏赶紧点头答应,然后跟着姜婉白往院里走,此时已经大概中午了,两人要准备做午饭。

姜婉白逛了一上午,还真有些累,便回屋坐在炕上休息,正坐着,田老三、田老四就进来了,“娘,镰刀已经磨好了,镐头也加了个楔子,现在就等着秋收了。”

两人说着,都露出了一个笑容,秋收可是农人最喜欢的,忙了一年,就为了这几天,他们现在都有些等不及了。

姜婉白对高粱可谓是深恶痛绝,所以听他们这么说,她并不像他们俩那么高兴,不过她也没打击两人,只是点了点头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收?”

“前两天刚下过雨,地里还有一点湿,我想再过两天可能比较好。”田老三对种田的事向来热心,再加上今天他高兴,所以破天荒的说起了自己的意见。

“后天就是集市,正好可以先把牛肉酱卖了。”田老四接话道,对于任何赚钱的事,他都很上心。

“那好,秋收的事就定在大后天。”姜婉白最后拍板。

田老三得到肯定,脸上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神采,“就听娘的,大后天。”

秋收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三人还要再说话,田老二却火烧火燎的跑了进来,“娘,原来你已经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还在镇上呢,差点把整个镇子都找遍了。”

田老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着汗。

姜婉白看他一身大汗的样子,就知道他可能有什么事,赶紧道:“找我干什么,这么急。”

田老二听见姜婉白问起,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娘,求求你救救二妹吧,她,她恐怕有些不好。”

“怎么不好,你把话说明白。”姜婉白道。

“这……”田银凤到底有什么不好,田老二其实也说不出来,他只是直觉有些不对。

没办法,田老二将今天上午的所见所闻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说完,他问姜婉白,“娘,我打了那个老妈子,是不是给二妹惹麻烦了?还有那个什么唐老爷,二妹一听,立刻就变了脸,会不会……”

田老二一边说着,心嘭嘭直跳,或者说,自打他离开梁家开始,他这心就没安宁过。

姜婉白皱了皱眉,那个老妈子没出来找田老二的麻烦,不用说,也是被田银凤拦住了。那田银凤又是怎么拦住她的呢?听田老二的意思,那个老妈子可根本没把田银凤放在眼里。

除非,那个老妈子有什么地方受制于田银凤,想到这里,姜婉白想到了那些衣服、胭脂,还有那个唐老爷,顿时暗叫一声不好。

早听说在古代,妾氏就是货物,可以随意买卖或者交换,没想到今天真让她遇到了。

那个唐老爷肯定见过田银凤,对她有什么企图,这姓梁的就打起了主意,想让田银凤伺候他。真是混蛋!姜婉白真恨不得抽那个姓梁的两个嘴巴。

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姜婉白有些坐不住了,田银凤一看就不是那种很随便的女人,要是真被逼着做这种事,那结果,除了死,姜婉白想不到其它。

一条人命就在眼前,姜婉白肃声道:“我让你打听梁家的事,你都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梁家本来是做大米生意的,前两年,才开始插手盐市,现在是咱们镇上,朝廷指定的卖盐商户。

那个畜生梁高远,自打丧妻之后就没有再娶,现在只有一个儿子,叫梁安。

对了,我还打听到了那个唐老爷,原来他叫唐少正,是咱们县的售盐使。”田老二有些急促的道。

黎朝的盐、铁都由朝廷控制,而且有专门的人负责。

这些负责的人没有官阶,也不插手其它政务,可是就是这,也没人敢小瞧他们,毕竟,这盐、铁是朝廷的命脉,又很暴利,他们管着这个,就等于掌握了金矿。

至于售盐使,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卖盐的,不过他们却不用自己卖盐,而是指定商户来卖,至于指定谁,那可就大有学问了。

售盐使,梁家卖盐,姜婉白不用想就知道,这姓梁的跟姓唐的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要不然他也不会不惜用自己的妾氏来巴结这姓唐的。

知道了这些,姜婉白有些无力,俗话说,人不与官斗,在现代都是,何况这皇权高于一切的古代,对面的是两个有钱有势的人,而且他们做的事还完全合法,要救出田银凤可谓是难于登天。

“娘……”田老二见姜婉白沉着脸,不说话,有些着急了。

姜婉白一伸手,制止了田老二,整理了一下思路,她吩咐道:“你现在赶紧去镇上,问问你良东叔跟那个姓梁的,还有那个姓唐的熟不熟,如果他能说得上话的话,你就说咱们家愿意出银子,把银凤赎回来。

如果说不上话,你就问问你良东叔,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他们有什么传闻之类的,或者他们家人的也可以,现在咱们知道的情况还是太少,根本没办法对症下药。”

“对啊,良东叔。”田老二一拍脑门,他怎么把他给忘了呢,“好,我立刻就去。”说着,田老二就冲出了门。

王氏跟张氏正在院中做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见田老二又要出门,王氏急道:“饭马上就好了,你……”

“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饭,你们先吃,不用等我。”留下这么一句,田老二消失在门口。

等到田老二走了,姜婉白又对田老四道:“你去梁家,看能不能见上银凤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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