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这么一说,旁边的看客中还有搭腔的,“这种不孝之人,我看也不配称为读书人。”“没读过书的都不会这样。”等等。

这下,田老大更待不住了,他一边拉着姜婉白往里走,一边解释道,“娘,这都是误会,误会。我本来是打算去我岳丈家的,可是临时有事,就没去成,可是李嫂不知道,才那么说的。”

姜婉白白了他一眼,“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

“真的是误会,不然我叫李嫂过来跟你解释。”田老大现在真是怨极了李氏,他是让她挡着田老四等人,可是没让她拦着姜老太太啊,先把姜老太太请进来,那一切不就好说了吗!

田老大此时还不知道他误会了李氏,李氏是打算把姜婉白骗进来的,可是姜婉白根本没上当。

姜婉白这次没说话,任由田老大将她扶进了第二进的主屋。

落座之后,田老大的媳妇周氏还有他的孩子也没出现,姜婉白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娘,他们娘几个真的回了娘家。”田老大见姜婉白不满至极,赶紧解释。

姜婉白也不想听他这些言不由衷的话,直接将田老五偷盗田家房契,被赶出田家,而田家一大家子人现在没有住处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她说的有详有略。

详细的则是田家现在的困境,至于那二十两银子,她却只说院子里还有些没办法拿走的蔬菜、木棚什么的,马家给了一点银子做补偿。

田老大一听就知道姜婉白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了,感情他们要来这里跟他住,瞬间,田老大的脸色就变了。

他连姜老太太都不愿意养,如今却要养田家那么一大家子人,简直比杀了他都难受。从没有任何一刻,田老大如此的后悔,后悔当初没分家,如果当初分家,养个姜老太太也就算了,怎么会有现在这种破事。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田老大愣了一会儿,就开始骂田老五,不过他的骂法显然比赵氏等人文艺多了。

只说什么早就看出田老五心术不正,一看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qín_shòu不如,连累家里的人吃苦,他却在一边跟个野女人逍遥快活,当真是寡廉鲜耻等等。

也是,他是有足够的理由恨田老五,要不是田老五,他的日子还过的好好的呢。

姜婉白听她骂了一会儿就懒的听了,“你就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吧,是我们搬过来跟你一起住,还是把镇上这房子卖了,你跟我们回村。”

姜婉白这话一出,田老大也顾不得骂了,赶紧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娘,这房子根本就是我租的,怎么能卖呢。”

“那我们就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姜婉白道。

田老大脸色一白,随即一下子跪到了姜婉白的身前,一边磕头,一边一脸哀痛的道,“娘,我就跟你说了实话吧,其实,我这日子也难啊。

这房子是我租的,可是我却没钱付租金,房东昨天还来催我们,说要是再拿不出租金,就把我们赶出去。

孩子他娘为这件事愁了一晚上,这不,今天早上实在没办法,这才回娘家去求助,希望能借几个钱度过眼下的难关。

娘,是我没本事,不能好好侍奉您,让您受委屈了。”说着,田老大悲痛的几乎落下泪来。

他这么说,田老四哪里还忍的住,“大哥,你骗鬼呢,你看你身上穿的,家里用的,哪一个不比家里的好上几百倍,你还哭穷,要是真穷,你还能雇得起厨娘?”

“我那是……”田老大似乎还想解释,赵氏却接口道,“大哥,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们下午就搬过来,你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你穿什么,我们就穿什么,你住哪,我们就住哪,哪怕你去要饭,我们也跟着你。”

赵氏一副我们就认定你了的样子。

田老大身子一萎,他最怕的就是这个,田家一家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这一黏上,他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没办法,他求助的看向姜婉白,祭出最后一项杀手锏,“娘,我还要参加科举,读书最需要清净,这么一大家子人住在这里,我还怎么读书。再说,我真的没钱养活这么多人,难道,我们真要一起去街上要饭吃不成吗,娘!”

姜婉白看了他一眼,朗声道:“嘉佑十三年,你说你要买上一年的考卷,向我要去了二十两银子,还是嘉佑十三年,你说你要拜会同科,又要去了十两银子,嘉佑十四年,你说你要赶考,要去五十两银子,同嘉佑十四年,你说你要拜见老师,疏通关系,又要走了三十两银子。

还有嘉佑十五年,十六年,十七年……老大,你自己算算,你这些年从我这里要去了多少银子?

我告诉你,前前后后总共加起来怕不下几百两了。

就是为了你,咱们家才卖了地,卖了值钱的东西,也正是为了你,老五才没钱娶媳妇,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姜婉白厉声道,“这个家里谁都能骂老五,唯独你不能,因为你根本就没这个资格。”

姜婉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说出来,田老大也心虚了,再被姜婉白这么一瞪,他不由自主的向后瘫倒在地,一脸的热汗。

田老四以前只知道他大哥从家里拿钱,却不知道他竟然拿了这么多,足有好几百两啊,又听姜婉白说田老五娶妻的事,他瞬间就想起了他自己。

要不是他大哥,他怎么会二十八岁才娶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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