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张氏想多了,姜婉白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明白投资的重要性。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想要离开的时候,街道上正好有两个妇人要进绣庄,其中一个看起来十分本分的妇人有些气愤的道:“这绣庄也太欺负人了,一样的绣品,嫂子你来,就是五文钱,我来就是四文,看我好欺负怎么的。嫂子,你一会儿可要帮我。”
另一个打扮十分齐整的妇人有些得意的回道:“放心,有我呢!对了,你上次给我送的腌菜不错……”
“嫂子既然喜欢吃,我回家再给你送一些。”
两人正好从姜婉白几人身前过,这些话被他们听了个正着,顿时,众人心中都有了那么一点猜测,而张氏、王氏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立刻就变了,一脸忐忑的看向姜婉白。
姜婉白也察觉到了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便笑着对那两个妇人道:“两位也是来卖绣品的吗,我们也是,刚才听你们说什么四文、五文的,不知道你们卖的是什么绣品?”
那两个妇人被拦住,有些警惕的看了姜婉白一眼,不过她们一看说话的是个老太太,还笑的一脸温和,那长相老实的妇人便从随身挎着的篮子里拿出了一方手绢,“庄户人家,还能绣什么,不过绣些手绢来换点油盐吃。”
“能让我看一下吗?”姜婉白说着伸出了手。
“当然……”那个长相老实的妇人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看着很精明的妇人拉住了。
她将那方手绢又给塞了回去,这才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手绢而已。老婶子,你们卖的是什么?”
“跟你们一样,也是手绢,不过我看好像不如你们绣的好。”说到这里,姜婉白有些庆幸的道,“本来一方手绢只卖了六文钱,我还以为亏了,现在倒是放心了。”
“六文?”对面的两个妇人都惊讶的叫了一声。
随即,那个长相老实的妇人就从篮子里将那方手绢拿了出来,递给姜婉白,急道:“老婶子,你看看,你确定你那个绣的不如我的?”说完,她才察觉她这话说的太直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姜婉白却没在意那个,接过那个手绢,她就看了起来。很简单的两株兰花,绣的还算平整,可是跟张氏绣的比起来,那可就是天上地下了。看来,这手绢的价格果然有些猫腻。
她就说,一块新布,那么多绣线加起来就将近两文钱了,张氏苦熬累熬的绣半天才值一文钱,一个鸡蛋的钱,这古代的劳动力也太便宜了,原来根本就是有问题的。
“老婶子?”那个妇人见姜婉白只顾着看,也不说话,有些着急。
“比我们绣的好多了,真的。”满脸庆幸的,姜婉白将帕子还给了那妇人。
那长相老实的妇人闻言,转头一脸求助的看向另一个妇人。
那个厉害些的妇人想到自己刚才还在自夸,现在这么快就被打脸,也是一脸的愤怒,拉起另一个妇人就往店里走。
到了店里,立刻就有伙计迎了上来,那伙计正是刚才收张氏绣品的那个,不过他还没说话,那个妇人便指着外面的姜婉白一行人大声的说了句什么,好像在指责那个伙计。
那个伙计看了门口的姜婉白他们一眼,立刻小声的给那个妇人解释起来。可是,那个妇人明显不信。这时,那个伙计把刚才张氏卖给他的手绢拿给那两个妇人看,那两个妇人互相对视了一样,这才偃旗息鼓,跟那伙计交头接耳起来。
事情到现在,已经再明了不过了,不是张氏被人骗了,就是张氏跟那伙计串通,把多卖的钱藏起来了,不过,姜婉白觉的,以张氏的为人,肯定是前者。
“娘……”张氏有些愧疚的喊了一句,现在,她也知道她好似被骗了,而且不光是她,还有王氏、柳儿的劳动成果,都被她给贱卖了,这让她的脸煞白。
赵氏早就想说话了,一听张氏喊姜婉白,她立马叱责张氏,“你还有脸叫娘。明明那些手绢能卖很多钱的,可是你每次却只拿回去那么一点,说,多余的钱是不是被你私藏起来了?
哦,我知道了,你家里还有个生病的老爹,跟一个书呆子弟弟,你是把那些钱拿回娘家,贴补娘家了吧!三嫂,你真是打的好算盘啊,吃着田家的,喝着田家的,还胳膊肘往外拐。”赵氏就是这么不讲理。
说完,她又义愤填膺的对姜婉白道:“娘,你也要让她把那些藏起来的钱都交出来,这一年两年的,怕是有好几两银子了。”
“对啊,娘,你可一定要让三嫂拿出来。”一听说有好几两银子,田老四也变的跟疯狗一样到处乱咬。
张氏的身体一晃,几乎站立不住,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娘,我真的没有,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娘,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什么。难怪咱们家越来越穷,我看都是你吃里扒外弄的。娘,你可一定要好好惩治她,不然,以后咱们田家说不定哪天就被她给搬空了。”赵氏愤愤的道。
“对了,娘,要是有那几两银子,说不定我们就有钱给老五娶媳妇了,怎么会弄到这种地步,这老五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田老四怕姜老太太太软弱,不管事,就拿姜老太太最疼爱的田老五说事。
不过,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姜婉白是怒了,不过那怒火却是朝着赵氏跟田老四的,“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你们还有脸说别人私藏,你们也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