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城主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冷冷清清的声音出口,在吵闹声中格外清楚。几人都看向骆颖。
“哟,忻娘,你找城主拿什么东西?”那赶人的衙役好笑地瞧着骆颖。
抬步走向大门,离大门三尺处停下:“烦请禀告城主大人,就说骆家后人求见!”
“骆家后人?”那人缓缓地念着这几个字,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打量一番骆颖,给旁边的人打个手势。那人转身离开。
不一会,那先前进去的衙役出来了,看向骆颖的眼神略微有些亲切:“骆秀,城主请你进去红色仕途。”
走进大门,又有一个衙役前来带路。
几人走过干净空旷的石板路,前方是一座高高的房宇,檐角高高翘起。高大的红墙,当中一扇大门大开,两排手拿杀威棒的衙役站得笔直,个个双眼炯炯有神。
走近大门,骆颖正待一步跨进,那领路衙役手一拦,在门外高声喊道:“启禀城主,骆家后人带到!”又回头对骆颖道:“骆秀进去吧。”
骆颖心里不悦,抬步进去。馨儿、影儿被拦在了门外。
“大胆{了城主为何不下跪?!”一个倒八字须的干瘪老头怒声斥骂。
“小女子为骆家后人,现在有事请教城主。”骆颖未曾理会那瞪眼睛的老人,直接对了高高端坐在上的城主。
时任宛城城主的是李小川,此人五十有余,脸上的皮肤已经有些松弛,但这不影响他的富态。嘴唇轻抿,似笑非笑;一双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骆颖看,眼里似有几分讥诮之意。
骆颖堂中静立,任凭屋中众人打量。这日,骆颖身穿纯白绸衫外罩梅花绣罗褥,逶迤拖地翠绿色菊花散瓣杏红色百褶裙,身披金丝薄烟杏红纱,稳稳地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稚嫩中显几分沉静,娇俏中有几分慧黠。
李小川居高临下,心里不禁暗叹一声:这忻娘长得真标致!长大了,定是个尤物。
如宝石般闪亮的大眼睛,挺翘的鼻子,嫣红的小嘴边有一缕似有若无的微笑。那缕微笑竟让李小川有似曾相识之感!
那干瘪师爷踏出一步,又一声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在这里撒野!”
骆颖缓缓转身,看着眼前一边骂自己一边拿眼偷瞧城主脸色的家伙,心里就来气:“哪里来的野狗,敢在本秀面前撒欢!”
有轻笑声从两旁侍卫嘴里传出来。
干瘪的老头,老脸有些挂不住了,扬起一只手就打下来:“我替你的父母教训教训你这个没有修养的畜生!”
李小川看着并不说话,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来。
骆颖轻移莲步,避开了那一掌:“老头,等你什么时候不当狗了,变成了人,再来说这句话!”
“住手!”听了骆颖这话,李小川的脸色沉了下来,“骆秀,念在你父生前与我是同僚,我不与你计较,速速离去!”
“城主不与我计较?敢问城主,我骆家老宅为何要被你拍卖?”骆颖微微一笑,李小川瞧不出她笑容里的含意。
“那是朝廷的规矩。”
好大的一顶帽子压下来!
“请问城主,是何规矩?”骆颖笑着追问。
李小川放在桌子下的手,动了动。这忻娘,还有些不寻常。
面上有些怒了,看也不看骆颖,不耐烦地说:“本城主是奉命行事!”
“哦?朝廷有随意收回私人家产的命令?”
李小川,眼一眯,不怒反笑:“这是哪家的野孩子,轰出去,以后也不许踏进半步!”
“是!”
“慢!”骆颖清亮的声音响彻大堂,“城主大人,刚才你还承认我是骆秀,怎么这会儿又变成野孩子了?”
呵呵的笑声从李小川嘴中逸出:“骆秀?哪家的?有身份凭证吗?”
听到笑声,骆颖就知道,交锋才正式开始地灵师。
“我是前司金主事骆怀谦嫡亲长女,当今太子的未来太子妃!”骆颖的话铿锵有力,心里暗道,原来未来太子妃在这个时候有点用。
“哈哈……哈哈……”
骆颖冷眼看着一屋子的人在哪大笑不止。馨儿、影儿听到笑声,担忧地在大门外往里瞧,却什么也看不见,两人焦急不已。
等那笑得东倒西歪的人站直了,气儿歇匀了,骆颖苦恼地问:“当真要证据?”
“姑娘,城主今儿个没生气,你赶紧走吧。”站得近些的一个衙役好意提醒骆颖。
骆颖回首微微一笑,权作道谢。
“你还真有证据?”李小川笑呵呵地问。骆颖的底细他岂能不知,只是他一个小小的城主,总还得仰仗上面的人。
骆颖缓缓地从衣袖里摸出一卷黄色的东西。李小川当即大惊失色。大堂里的众人也甚是诧异,就要下跪。
微微一笑,骆颖道:“不必紧张。这圣旨呢,我给城主看看,是当日皇上赐婚的圣旨。”
慢慢走至城主面前,将圣旨打开,让李小川一个字一个字看清楚。李小川想伸了手去拿圣旨,却被骆颖收了起来:“尊贵的城主,你瞧,这能证明我是骆家的后人吗?”
骆颖的微笑,如春风,却没有丝毫暖意。李小川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初见她的笑容有似曾相识之感!两人,本属于同一类人,老于世故!而这一点,却出现在十岁左右的小女娃儿身上,让李小川不得不重新估量骆颖。
暗地里,心思转了七八个圈,李小川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骆秀身份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