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颖裣衽为礼:“民女参见贵妃娘娘。”
“骆秀不必多礼。”宁贵妃微微一笑,“听风儿说,你们是好朋友。”
骆颖脸一红,下意识看向柳承风,柳承风嘴角噙笑,促狭地冲骆颖快速地眨眨眼。骆颖不敢多看,忙撇开视线。
“敢问贵妃娘娘,你的左脚踝处是否纹有一朵小蓝花?”白须老者看着走出来的宁贵妃,忽然开口。
宁贵妃平静无波的脸上显出惊骇之色百媚图!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
她的左脚踝处的确有一朵蓝色楔,颜色极淡,不注意看,根本就难以发现。这世上,知道她脚踝处纹有花朵的,除了奶娘,没有人知道。连儿子也不敢告诉,怕给他带来不好的命运。
宁贵妃还记得,奶娘曾一次次地抚摸着那朵楔对她说:“婉儿,若有一天,有人对你提及这花儿,那必定是你的亲人来了。”
“请问您是?”宁贵妃哽咽着笑问。
白须老者走近宁贵妃,仔细打量着,神情激动:“你的父亲是叫裘安欣?”
宁贵妃点点头,也向老人走近一步:“您老是?”
“裘安朋。”
“大伯!”宁贵妃倒头便拜,伏在地上痛哭失声!
“好女儿,快起来,快起来,让大伯好好看看……”裘安朋把宁贵妃从地上拉起来,也是老泪纵横,“看看,看看,这眉毛,这耳朵,这下巴,都像二弟呀!”
裘安朋又絮絮叨叨地问了宁贵妃关于裘安欣的往事,当得知二弟一家惨死。仅剩宁贵妃一人时,不禁怒目圆睁:“我定当将那狗贼碎尸万段!”
“是杨威!”柳承风插言。
宁贵妃闻言,诧异地看向柳承风:“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每年都会去查看外公外婆的住处,曾经多次看到杨威父子去那座废宅。”柳承风淡淡地说。
宁贵妃看一眼在那激动不已的裘安朋,唤着柳承风:“风儿,快过来见过你的二爷爷!”
柳承风走到裘安朋跟前,正儿八经地行了大礼,口呼:“风儿见过二爷爷!”
“丫头,你也来见过二爷爷。”柳承风忽然转头拉过骆颖,“快给长辈见礼!”
骆颖不由自主地拜下去。口里轻唤:“颖儿见过二爷爷。”
裘安朋回过神来,乐得哈哈大笑。宁贵妃也是抿嘴一笑。
此时骆颖才觉得不妥,自己又不是来见长辈的丑媳妇。他柳承风认他的亲,跟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顿觉尴尬,暗里瞪了柳承风一眼。
柳承风自得地挑挑眉。
这一幕落在刚刚还涕泗横流的宁贵妃和裘安朋眼里,自是又惹来一番轻笑。
“二爷爷,”既然已经喊出口了。第二次也就很顺溜了,“我和三王爷曾在军营里也见过一个自称姓裘的人,武功套路也像是来自于裘家。”
“丫头,莫非你认为我是在撒谎?”裘安朋满脸委屈,“我裘家武功从来不外传,会武的必定是我裘家之人。”
骆颖撇嘴:“二爷爷自欺欺人。我不是裘家的人。我也会裘家武功。我还见过好几人会裘家武功。”
裘安朋词穷了,一脸窘相,脸色绯红:“你欺负老人家。”
骆颖被这个老顽童逗笑了。
柳承风便把杨威与裘安欣也即是柳承风的外公裘欣之间的恩怨。细细地说与宁贵妃和裘安朋听。
宁贵妃只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被杨威害死的,具体恩怨纠葛着实不知。
裘安朋与宁贵妃听到骆颖谈及裘欣留下的遗书时,不禁怒急而流泪,一时间,冷宫里的气氛更加冷寂悲戚万象神眼。
“裘安士。莫非也是二爷爷的亲人?”当谈及在军营里遇到的裘安士时,柳承风问道。
“据你二人所描述。那一定是我三弟。”裘安朋轻拍着桌子,“唉,他从小就认为父母待他不及我和二弟,性格古怪,喜怒无常。二弟离开家族后不久,他也出来了。我就是为了寻他二人而来。可怜的二弟竟然早就没了……可恨三弟竟然与仇人在一起,助纣为虐,狼狈为奸!”
骆颖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后半夜,睡意袭来,竟然歪在一旁睡着了。
柳承风看着熟睡的骆颖,轻轻地将她打横抱起,穿过自己淡雅简洁的房间往里走,在墙上一按,墙壁自动移开,一间摆饰华丽的屋子出现在面前。
将骆颖轻轻放在屋子中央的宽大柔软的床上,又轻轻地给她盖上薄薄的锦被。
熟睡中的骆颖,如婴儿般安静,脸上没有一丝戒备之色,像一个漂亮的瓷娃娃。
柳承风笑了,手指轻轻拂过那柔嫩的面颊,凝视着那张娇嫩的容颜,眼里露出宠溺之色。转身将一面墙壁上垂着的绳子一拉,一块厚厚的黑布落下,罩住了一排五颗照明的夜明珠。
柳承风悄无声息地退出去,骆颖双眼陡然睁开。
凝神细视,屋内的豪华令人乍舌,比起柳皇的宫殿,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风哥哥在自己面前敞开他的秘密么?一股温暖的、甜甜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到四肢百骸。
骆颖安心地睡了,嘴边带了一抹甜笑。
凌晨时分,骆颖醒了,是被柳承风摇醒的。
“颖儿,二爷爷让我们出去,说有话要交代我们。”柳承风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骆颖的心,似乎也被感染得如水一般温柔。
本来很警觉的骆颖,这时候,却没有一丝警惕心,由着柳承风把她半拉半拽地带到裘安朋面前。
“看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