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是给我们几个人涨的,不是全体都有。老掌柜是悄悄的寻了我说话,也可能还有其他人,但这事老掌柜做的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好大喇喇的去问,大家伙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二爷奇怪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转眼间想起了什么,就又高兴起来,“说起来,我也是觉得奇怪,自从上次爹六十大寿时东家来了咱家一次,最近便对我格外的照顾,特别吩咐老掌柜对我给外看顾一些。有一回在路上遇见了,还跟我说了不少的客气话,问候问候家里什么的。”
说完了,就发现闺女脸色都变了,忙起身询问,“锦华不舒服么?”
刘锦华忙摆手,勉强笑道,“没有,没有!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厨房了。”说罢狼狈的匆忙退出来,出了院门一下子倚在自家院墙上半天不想动。
那个黑心烂肠子的,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
站了半天,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觉得腿都麻了,刘锦华才动了动身子,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天色,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身体,一边安慰自己道,肯定是那人故意吓唬自己的,这就是他所说的“报复”吧。
好吧,如果真是如此,他赢了。
这些天以来,锦华的日子过得真是水深火热,有时候从噩梦中醒来,锦华又气又恼,索性就约他见上一面,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个清楚明白,也比这种不上不下的吊着好啊!
但是,她铺开信纸想给田静怡写封信,去她家拜访。涂涂改改的写完了她却又撕了个粉碎。
不行。不行。
她又胆怯了。万一他只是逗弄一下自己的,类似于开个玩笑呢。自己如果上了钩,岂不是白白落人话柄?!如果自己冒然约见,那人本来无意于此。却又突然起意怎么办啊,岂不是白白送上门去给人欺侮?!
不行!不行!
锦华夜里折腾了半天难以入睡,清早起来就精神不振,满脸的疲倦。
这天正是初一,她早就跟母亲约好了去上香,希望通过神佛的力量,使自己的心灵得到宽慰。
路上,锦华坐着大成叔的小驴车倒是昏昏欲睡,但又似睡非睡的,睡得很不踏实。
二奶奶看她在那里翻来覆去的折腾。不禁也心疼了,叹道,“你小小年纪的。怎么跟我一样睡眠如此差劲了?唉,这觉要是睡不好,可真要遭罪喽!”
二奶奶睡眠质量一向很差,入睡困难醒的又早,这些年很是受了苦。自从诚心皈依佛门之后比以前好了不少。但仍然达不到正常的水平,因此深喑其中的苦处。
这次上香,并没有碰到田夫人母女,二奶奶深以为憾,唠叨了许久。锦华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见到那母女二人总会让人想起令她畏惧、膈应的那人来,还真是不见的好。即使见了面也别扭不是?
佛门清静之地,诵经声声,袅袅不落。几乎振聋发聩。再加上盛夏季节初云山上绿树如茵,满山青翠,实在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不知不觉就把红尘琐事、人间烦恼诸事忘了个干净。
夏日的初云寺虽然久未修缮。有些破败了,反而更给人以历史厚重、雄浑静谧之感。一切的俗世喧闹都被苍天古松隔离在了高墙之外。让人片刻间就沉浸在清幽宁静的心绪之中。
禅院内树影匝地,香雾缭绕中,各色香客虔诚参拜,佛像沉默无语,生命的富贵荣衰,轮回过往,在袅袅香烟里渐渐飘散。
回来的路上,刘锦华就觉得心里安静多了。
该来的时候就来,我只等着接招就是了。还不知人家作何反应呢,自己就先不战而降、溃不成军了,实在不是个事啊。
受了佛祖的启示,刘锦华的理智回归,开始客观的分析那人的心理。
那样一个所谓的大人物,怎么会有时间、有闲情逸致跟自己这小女子死磕呢,肯定是放下了。他那样搞三搞四的,只不过就是吓唬自己而已。
李家那种富户,找个什么样的媳妇找不着,即使是继室,那也是大家梦寐以求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这么想着,日子一天天过着,锦华的心慢慢的放到了肚子里。
她还是跟着母亲绣佛经,技艺也越发的纯熟了,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两个人做活的速度快了好多。这样算下来,虽然绣一部佛经用的时间很长,最多的时候足足得绣三四个月的功夫,但是,回报却是丰厚的,一部长一点的佛经至少五两银子,短一些的也得有二两。
听锦年说,锦秀的婚事正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看大房的意思,是非常急的想把她嫁出去。二奶奶倒是很疑惑,“虽然说锦秀年纪大了些,但再着急也得等到冬天啊,现在这么慌张做什么?毕竟还是个体面的人家,总不能三两天的就把换庚帖、定亲、成亲这一大堆的流程就给走完了吧?真是不成体统的很!”对大房那边的鄙夷和看不起溢于言表。
锦华没吱声,心里却暗哂,大房能不着急么,说不定现在就已经珠胎暗结了呢,到时候岂不更丢人显眼?!
锦华这么想是有依据的,前世时就是如此。大姐匆匆成亲,直到她怀孕分娩,自己母亲掐指一算日子,这才恍然大悟,都替大房觉得臊的慌。
又过了几天,锦年就期期艾艾的回家报信,“大姐的婚期定住了,好像是,九月二十。”锦年越说声音越小,眼睛偷偷的看向母亲。
果然,二奶奶气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脸一下子涨红了,失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