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这位姑娘长的实在是好看,少年初尝情滋味,难免被勾去了心肠。
锦华心里不免偏向弟弟,暗想,以锦年那迟钝劲儿,若不是这杨甜儿蓄意撩拨,锦年才不会小小年纪就深陷泥潭呢!前世的时候,他不就是十七八岁才开的窍么?
这女子看起来家境贫寒,依着自己对她的了解,她的心思倒也好猜,不过有意勾引锦年,好嫁个好人家罢了。
锦华本就觉得锦年居然和锦龙的“妻子”扯上关系可算是颠倒伦常,让人恶心了,再看这姑娘的眉眼做派,更对这杨甜儿深厌入骨!
宋家唯一的小女儿长梅乖乖的依偎着锦华身旁。锦华一直都喜欢她活泼的性子,如今看来也是被吓着了,一脸的惶恐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不过才十岁啊。锦华心里怜惜,便拉着她轻声安慰。
杨氏便道,“甜儿,你领着你锦华姐去外间坐坐吧,屋里头一股子药味,别熏着了。我跟你刘伯母说说话儿。”
杨甜儿小心的看向锦华,征询她的意见,“锦华姐?”眼睛一边小心翼翼的溜了一下刘锦华身上穿的碧色薄褙子,穿在身上服服帖帖的,就连袖口的百合花也绣的精致,真是好看。。。
这位刘小姐本来长的不甚出挑,但却会穿衣裳,让这精致的衣裳趁着,就连那普通的眉眼、单薄的身板都生动了起来,勉强算是个美人了。
若是自己穿成这样,以自己的脸盘,那还不。。。
锦华正想会会这位杨姑娘,便从善如流的起身,牵着长梅的手出来。
杨甜儿出去不多时,又端着茶进来。长梅只依着她不怎么说话。锦华便感叹道,“这孩子看来是吓坏了。”
杨甜儿忙点头称是,“姑母身体一向健康,没成想。。。”一面拿了帕子假意擦了擦眼睛,仔细瞧却没见有什么眼泪出来。
这姑娘也太假了吧。难道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她姑母,纯粹为了自己另寻出路的?
再联想前世时此女的做派,锦华心里更是腻歪的紧。
瞧瞧锦年这品味,这女子比起真正温婉的余氏可不差了十万八千里么?!
如此开了头,两个人便随便聊了起来。那杨甜儿一心奉承锦华,说话自然一直顺着她说。
“锦年跟长顺处的可好着呢。我们锦年也多亏了宋家婶婶照顾。”锦华不免就说起弟弟来。
杨甜儿的脸上就忽然飞上了些绯色。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去。
搞什么毛线啊,故意给我看的是吧?若是心思纯良的良家女子,有故意如此欲盖弥彰的么?!
锦华心里暗气。当然一副完全没看懂的样子,继续扒拉,“我也是快出嫁的人了,如今最不放心的就是锦年了。”锦华顺势感叹起来,就见那杨甜儿果然精神一震。眼里有几分的热切。
“这孩子性子太拧了,不大爱说话,也不会跟别人打交道。就说在私塾里吧,也就交了长顺这么一个朋友,其他那些有钱有势的,他都不愿意结交。生怕别人说他巴结。让家里的人都急死了,没见过这么死心眼、不会办事的人!”没办法,锦华只好违着拼命心意“抹黑”锦年。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仿佛对自己弟弟嫌恶的紧。
呃,其实,基本也都算实话,只不过夸张了一些而已。
杨甜儿明显的一怔。神色间颇有些疑惑。
“他的学业也不太好,爹娘一直也很失望。被我爹拿棍子教训了好几回了。就说上次。。。我看哪,他考个秀才是不可能的。可是,除了念书写字,他什么都不会,又能做些什么呢?只好先在学堂里耗着吧。”锦华口打唉声,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您也别担心,他还小着呢。”杨甜儿心不在焉的劝着,眼里的神采慢慢黯淡了。
“若是我家家境好,直接养着他,让他坐享其成也就罢了。可惜我家虽然有几十亩的土地,却只是虚张声势而已,那些地都算不得好地,每年的出息刚够一家人吃喝的,连一点余粮都没有。。。我父亲的病还没好利索,是咳喘,一时好一时坏的,一辈子都得好好养着,不能做太累的活。。。虽然教了几个孩子,那束脩也少的可怜,零打碎敲的。。。我虽然嫁的还算不错,可也只是填房而已,那边长辈并就不愿。。。自身难保,哪里还能接济娘家。。。”
锦华忽然之间就有了谈兴,似乎心里头憋的狠了,除了自己家的是,还又把自家跟大房的恩恩怨怨从头到尾念叨了一边,又极力渲染祖父如何偏心,“就说我们分家的时候吧。。。光祖产竟接近一百亩。。。全是黑黝黝的好地啊,就在小黑河边上,旱涝保收。。。我们家分了什么?。。。就连大房那边嫁个女儿都比我家分家得的要好得多呢!”
锦华也顾不得要被人说自己嘴上没把门的了,事急从权,且让我也放肆一回,扮一回没有脑子、只有嘴巴的怨气冲天的长舌妇!
说来说去,锦华就是想让她明白,你太短视了!我家锦年根本不是个好选择,我家是空有其表罢了,胜过我家的其实大有人在。放过我们锦年,不要大意的去追着锦龙跑吧?虽然大房那边如今热闹的很,小菊大概也快生了,但少了你杨甜儿,竟又少了一半的趣味了!
只把杨甜儿听得十分惊奇,好奇的追问个不停。一时之间,俩人竟像是多年的手帕交一半,越说越近乎了。
锦华说的虽然并非完全的真话,但大部分都是事实。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