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姑姑,不过也没什么,多花些时间罢了。”张初仪不在意的低声回答。
“可不就错过了一整日的用膳时间?”洛如立即回了一句。
“那安澜今日可用了膳?”对面的荼蘼紧跟着追问。
张初仪说用过,言罢,露出明显的好奇神色,视线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定到了洛如身上,方才说道。
“姑姑,我之前在小厨房碰到兰溪姑姑了。”
“哦?兰溪?她去那里做什么?”开口问的却是子规。
“说是要拿娘娘要的青梅汤,苏婆婆正给她拿的时候,却进来了个好生猖狂的人。”说到这里,张初仪平静的面容上浮现一丝惊奇。
“慢着,让我猜猜,可是蒋恩言?”一旁的雪皎双手剥着核桃,十分感兴趣的挑眉问。
张初仪点头。
“你倒也运气背,我听说,他先前犯了错被关了起来,今儿才被放出,不曾想,倒让你碰上了。”雪皎说着,将剥好的核桃推到荼蘼的眼前。
“这话怎么说?”张初仪诧异的问道。
几个人相互对视片刻,少顷,才由荼蘼提起话头。
“你刚来,不知道这未央宫里最惹人嫌的就是他,没一个人待见不说,还”
眼见话题围绕着蒋恩言说了开来,张初仪安静的聆听,除了荼蘼的叙述以外,雪皎和子规也在旁边添上几句,洛如反倒是知道的最少,没过多久,她的心中就拼凑出了这个蒋恩言的一切。
少年进宫,险些丧命,亏得张敏出手救助。方才有了活命的机会,先前也曾得意,却在张敏暴亡后,不知何故,沦落到如此地步,被人人嫌弃,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一边听,一边在心中仔细分析,须臾,张初仪得出了结论。
既然他和张敏的纠葛竟然这般深重。想来他会落的如此地步,和张敏的死有莫大干系,只是这其中究竟如何。目前却是不知。
达到目的,张初仪更加安静的聆听几人闲聊着宫内的八卦,不外乎自己宫里和别的宫里的对比等等。
须臾,之前抓药的那个宫人回返,张初仪遂起身歉声告别。
众人因知道她要回去照顾患病的竹泠。也不多做挽留,笑着叮嘱几句,看她谢过方才的宫人反身离去。
“洛如,我看你对这个安澜很喜爱的模样嘛。”雪皎磕着瓜子,挑眼问道。
“安澜是个不错的人。”洛如平淡的答了一句。
“哎 ,我听说。这个安澜很是不简单呢!”子规顺着接过了话头。
“如何不简单?”荼蘼追问。
“我听四皇子身边的高公公抱怨,说是四皇子对安澜很有兴趣,总是拉着她问长问短。让他很是不瞒哩!”
子规言罢,看向洛如,笑着加了一句,“洛如,你在五皇子身边服侍。可知道这个么?”
洛如摇头,这个情况她却是不知晓。也没听安澜提过。
“没想到这个安澜看起来文文静静,却又这样的手段,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雪皎丢下一句半阴不阳的话,随即起身。
“哎呀,玩了这大半日,也该回去了,子规,你走不走?”
闻言,子规也顺势起身,向洛如和荼蘼告别。
待雪皎和子规出了门,荼蘼望向洛如,语带担忧,“洛如,那个安澜,你了解她的底细么?”
“放心,我心里有数。”;洛如轻轻安慰这宫中好友,随即看向一旁静立的方才那个去抓药的宫人。
“鸢尾,你去抓药,可见到了陆大人?”
十三四岁,模样仍见稚气却眉目灵动的鸢尾,清脆的答道,“姑姑,奴婢去抓药的时候,没有见到陆大人。”
低应一声,洛如遂不再问。
见无其他事情,荼蘼也起身告辞,洛如亲自送了出去,回转之后,向鸢尾吩咐几句,看着她重新离开。
回到房间,张初仪按照鸢尾的吩咐,煎药喂竹泠喝下,看着她又沉沉睡去之后,在屋中静坐半晌,随即起身,往浣衣局的方向去了。
到了浣衣局,茶岚的精神已经大好,正和其他的宫人们浣洗各宫送过来的衣物,见到张初仪,让她等候片刻,待自己将衣物晾晒之后,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子。
茶岚问她离开永安宫后的情况如何,张初仪则详细询问茶岚的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两人寒暄一阵,在茶岚起身不知做什么的时候,张初仪将话题引到了蒋恩言身上。
只见茶岚身子猛地一阵晃动,险些将手中的小碟失手扔掉,让张初仪好一阵担忧。
“那个畜生还没死么?”转过身,茶岚满脸的愤恨,几乎扭曲了她渐恢复血色的清妍容颜。
张初仪心中一动,忙起身扶住了她,低声答道,“怎么姑姑也识得他?”
“怎么会不认识?那厮就算烧成了灰,我也能认得出来!”双颊紧绷,看着茶岚几近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一句,张初仪暗自思量。
看来,她许是知道其中内情。
扶着茶岚重新做坐下,张初仪佯装疑惑的问,为何她好像很恨蒋恩言似的,茶岚沉默了半晌,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没想到茶岚如此谨慎,张初仪随即不再提起这个话头,将自己在未央宫的遭遇,详细的说了一番。
及至说到这次十三皇子的百日宴之时,茶岚方才问了几句。
眼看着屋中光亮渐暗,张初仪却并未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她虽心中发急,却也不敢打草惊蛇,又嘱咐几句,起身告辞。
“秦罗,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