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封信之后,她先是搬了家,后来又忙于铺子的经
营,加上她刻意的疏远,他们当真是渐渐的远了,不止是
距离,就连两颗曾经相近的心,亦是隔了万山重重,千水
迢迢。
也不知他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一定变成了玉树临风
的翩翩少年了吧?
摩挲着手中的玉梳,张初仪有些迷茫了,她理不清,
为何听到柯潜提到他时,自己的心跳加速,心头的担忧竟
然那般深浓。
适才听柯潜的语气,只怕他在宫中并不那么好过吧。
张初仪如是想着,虽然理智告诉她不要再去关注他,
而脑海却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回忆起她上一世有关明王朝的
一切信息。她记得,驴友中的那个明粉曾经跟她提过,明
至中期,终成化一朝,将之前数代皇帝的努力经营,流荡
殆尽,而他的继任者却是个不错的皇帝,只可惜后来他这
一支竟至绝脉,而导致了后期的小宗入主,才有了后来被
满清所灭的明王室。
她曾经问过那个驴友,嫡支皇室怎么会弄到绝脉的地
步,皇帝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皇子?可是他却只是一声长叹
,只说了一句,“造化弄人。”就再也不曾提起。
直至现在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何原因,不过,既然成
化之后的皇帝不错,那么不出意料的话,他将会是那个不
错的皇帝吧?
上一世,信息爆炸的时代,各种宫廷演义。让她明了
,身处那个天下至高的名利场,一个人想要生存会是怎生
的艰难,更何况他早已经没有了母亲的保护,只怕更是举
步维艰。
即便如此,那个瘦弱的少年,依然保持着她初见他时
的纯善,那些宫廷的尔虞我诈,肮脏龌龊,竟是丝毫不曾
沾身。恍如澄澈的稚子一般。她相信,他不会不知道那些
阴谋诡计,那些明枪暗箭。可正是因为如此,他竟还能够
保持着自己的初心,这才更是难能可贵,也让她更加心疼
。
抚摸着有些闷的胸口,张初仪沉眸。
三年的时间匆匆而过。而他们之间,却已经疏远至此
,想必今后,也不会有过多的交集了吧。
阿樘,衷心的希望你能够安然无虞,希望你能够撑起
这片灿烂的天空。
收起了玉梳。她将其连同玉簪一起放到了木盒中,凝
望了最后一眼,缓缓合上。重新放回到了最深处的角落。
放下了心头的思绪,张初仪走出屋门,处理了家中的
一些琐事,又和外出归来的孙大娘唠唠家常,时至傍晚的
时候。张鹤龄和张延龄结伴归来,而孙明中亦是在日暮西
沉的时刻。踏进了家门。
“瑗瑗,我回来了。”
站在门口的张初仪,听到这一句简单的话,心头微动
。
跟着,望向踏步而来的孙明中,柔柔的笑了,“明中
哥哥,欢迎回家。”
话音刚落,孙明中黝黑沉静的面容瞬间变得神采飞扬
,漆黑的眸子恍若星辰。
日升月落,距离张初仪回家已是过了三天的光景,也
到了她和他们约定的时间。
两日前,就将她的打算告知了孙大娘,本来孙大娘还
有几分不愿意,一听到自己儿子也会同去,立时就答应了
下来,还帮着他们准备了行囊,很是有让他们去那里多住
几天的意思,看的张初仪甚是无奈。
而两个小子看见姐姐出行,竟然不带着自己,可是生
了好几天的闷气,在张初仪承诺下次一定带他们去的时候
,两人的脸色才好转了一些,却仍是在她出发的这日一早
,闷闷不乐的去学堂了。
看着孙明中背着的那么一个大包袱,张初仪虽暗自苦
笑,却也不好拂了老人的心意,叮嘱了她几句,随着来接
她的康容熙踏上了外出的马车。
两人刚探身进了车子,本来还笑意盈盈的康容熙,立
即沉了脸色,看的张初仪莫名其妙。
拉着她坐下,张初仪开口问道,“容容,怎么了?”
哼了一声,康容熙透过敞开的车窗,往后看了一眼,
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表嫂这两日说话阴阳
怪气的,我听着不舒服。”
“哦?她怎么个阴阳怪气了?”张初仪追问。
想了想,康容熙说道,“好像只要我跟表哥在一起,
她就会那么说,说什么我有福气啦,也不知是谁将来会娶
了我啊,或者是和我三婶说她家的哪个亲戚的孩子多不错
之类的,弄的我这几天都每一日安生的。”
乌黑的瞳仁轻轻转了个圈,张初仪试探的说道,“容
容,会不会是你那个表哥后悔错过了你?”
康容熙惊愕,转瞬就苦笑着摇头,“初初,这是不可
能的,你说没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个腻歪的劲儿,看
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怎么可能后悔错过我?”
这却也未必,都说女人的心海底针,可是这男人的心
思谁又能琢磨的透?
张初仪心中这么想着,却没有将其说出来,只拉住了
康容熙的手,神色凝重的说道,“别想他们了,还是商量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吧。”
康容熙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