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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距离已进入旭卫镇火炮营的霰弹射程,也接近火枪兵自生火铳的有效射程。
绿营清军越在这条死线上挣扎,躲在支离破碎的盾车之后踌躇不前,受到的伤亡越是巨大。在大小破虏炮近距离的霰弹攻击下,绿营清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
这些绿营军是前南明降军,其中也有火枪兵。不过这些绿营火枪兵拿着的是旧式的火绳枪鸟铳,无论射程还是射速与旭卫镇的自生火铳和西式燧发枪相差甚远。至于弓箭手,这些绿营兵出身南人,根本不擅骑射,平日也疏于训练,临战时就别提什么箭术了。
无论鸟铳,还是箭矢,绿营军都无法远距离地与旭卫镇的火力形成对峙,在身后满清兵的督杀下,这些走投无路的绿营兵只有在地狱的门口苦苦挣扎。其中也不乏有在满清督战员大声疾呼抬籍入旗和赏金百两的激励下奋勇向前的,但这些奋勇敢先者无一不倒在旭卫镇火炮霰弹和火枪兵队列轮射所组成的弹幕之内。
很显然,对于满清骑兵来说,绿营军这些炮灰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的。绿营军的血肉是吸收旭卫镇火力的最好的盾牌,这面血肉盾牌推进到旭卫镇的近百米处,这也意味着作为主力的满清骑兵可以在大批绿营兵肉盾的背后,能在近距离发起冲锋。
两军相距百米死线之遥,东面是旭卫镇的火炮营,以及十六个正面展开、四队轮射的哨级战术单位有条不紊的火力输出,还有铁一镇的三个主力营拱卫侧后;中央地带是进退皆死的绿营军将士;西面是贝勒爷尼堪二千虎狼一般伺机扑食的满清铁骑。随着战场时间表的逝去,越来越浓重的黑火药硝烟再一次地笼罩了战场。
对于处长崩溃边缘的绿营军来说,一颗来自身后的红夷大炮的巨大炮弹,犹如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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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爷尼堪正沉着脸望着前方硝烟弥漫的战场,计算着发起冲锋的最佳时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尖锐的破空声,然后一道黑影从身侧三尺开处掠过,接着便见到近前方一片人仰马翻的惊乱。
尼堪定眼一瞧,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大营口的炮手们竟然对自己的阵地上开炮。这红夷大炮巨大的实心弹在平地上势若奔雷,杀伤力极大,在密集的队型中瞬间就撕开了一条血渠,十几个满清骑兵,以及前方的数十个绿营兵就成了一些支离破碎的躯体。
尼堪回头看了大营一眼,冷声对一旁的阿哈道“把那些蠢货给爷剁了喂狗。”
阿哈刚刚还以为大营失陷了,以至于营口炮台上的红夷大炮轰击已方阵地。但是回头一望大营,似乎没有受袭的动静,想必是炮手的误操作所至。阿哈犹豫了一下,炮手是技术兵种,要是把红夷大炮的炮手都杀了,一时之间,到哪里找些合格的炮手。至于满清兵都擅长骑射,不长于火器。那些炮手都是由辽东汉旗军的士兵担任的。
尼堪见阿哈发愣,便瞪了他一眼。贝勒爷在盛怒之下,阿哈也不敢相劝,只得一挥手,十几个亲兵就掉转马头,向大营奔驰而去。
来自身后红夷大炮的袭击,由于视野不清,大营失陷的谣传,以及前后火炮夹击的恐惧终于使得绿营军军心全线崩溃。由于前方东面是旭卫镇的火力网,后翼又是贝勒爷尼堪领着二千满清铁骑所组成的“督杀推土机”,幸存的数千绿营兵开始向南北两翼溃逃。
阿哈见绿营兵向南北两翼溃逃,中央火线地带的屏障越来越薄,顿时要勒令督战队追击狙杀,维持绿营军的肉盾阵线。但尼堪顿时阻止道“别管那些烂货,他们从两翼溃逃,正好空出路来让我们疾马冲锋。”
尼堪说罢,又见布置在旭卫镇南北两翼的铁一镇人马开始骚动,随后袭杀绿营军的溃兵,顿时大笑道“好,很好,这些烂柿子还是不错的,先把旭卫镇的火力吸收得差不多,现在又冲乱了铁一镇的南北两翼。”
尼堪刚笑罢,身后又传来数道破空声,回首只见数颗红夷大炮的实心弹奔袭而来,在他的身畔又掠起几道血渠,顿时又折了近百多满清骑士。
“反了,反了!”尼堪怒极而笑“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再派一队人马回营,把那些不长眼的炮手们给爷都挫骨扬灰了!”
这时,却见一骑狼狈驰来,到了尼堪身前,大声道“禀贝勒爷,炮手作乱,水贼又趁机袭我大营。”
阿哈听罢,不由对尼堪道“贝勒爷,如今前后受敌,水贼的火力又分外犀利……”
尼堪不等阿哈说罢,顿时当头暴抽了他一马鞭,怒道“做什么?尔等想不战而退?!就算是前有刀山后有火海,爷也不退!传爷将令,下令全军,向前冲锋,敢言退者斩,敢后顾者亦斩!”
阿哈苦着脸,望着前方浓烟滚滚,不明其中虚实的同盟军阵地,委屈地道“贝勒爷,末将没说要退,你等末将说完再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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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旭坐在中军临时指挥部的一张凳子上,默默地注视着前方被硝烟笼罩着的战线。目力已经无法穿透浓烟,对战场的掌握都依靠夏完淳为首的幕僚部的传令哨骑,但战机转瞬万变,无论高旭如何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冷静决断,但他不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没有足够的前例经验可循,只有由着战场的惯性走一步算一步。
传令哨骑匆忙地收集战橱处的讯息,把战场的动静呈报给中枢指挥部,又把中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