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10-13
赵明月狠狠地盯着高旭,手指扣在手铳的板机上,不住地颤动着。今日她的亏可真是吃大了,先是让高旭偷袭得手,接着又被他非礼,随后的贴身搏斗又让他占尽了自己的便宜,自己身子的上上下下,那处不让他的猪爪掠遍了?当自己以手铳威逼的时候,他竟然以刀相挟。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脖子上那刀锋的坚冷。他不光主动出击,最后也绝不妥协,这个还是以前那一揍就哭爹喊娘的花花公子么?
而且他那冷峻而又沉默的神色,竟然让赵明月感觉到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听着赵天武在外面急急地拍着门,大声叫要自己莫要冲动,赵明月忍不住高声斥道:“吵死了!别吵了!”
说实在,赵明月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她不想就这样饶过眼前这个曾经废材现在却变得威武不屈的家伙,但理智告诉她,她已经拿他没有法子了。她当然不会真的开枪。养父就这些个独子,高氏就这一条血脉,他要真是有个三长二短,怎么对养父交待?而且,就算自己开枪杀了他,也不过是一命换一命。赵明月从他清冷的眼神里知道,他的确敢下得了手。
高旭望着眼前这个女海盗眼里的激怒之色缓缓散尽,才静静地开口道:“打也打过了,现在可以谈谈了么?”
以高旭的了解,要想与赵明月这样骄傲而又好强的女人对话,就必须把自己摆在与她对等的位置上。刚才与她肆无忌惮的贴身搏斗,虽然有点近乎于无赖招数,但以她恐怖的武力值,一旦让她拉开架式,高旭自知不是她的敌手。过程虽然很旖旎,但他也付出了差不多体无完肤的代价。幸好,最后能与她一铳一刀地相持,高旭终于取得了话语权。
很显然,她犹如一只狂野的无人能训服的烈马,而高旭这个骑手坚持到了最后。
或许,这又印证了不打不相识的这句老话。
高旭缓缓地拿开了锋利的手术刀,然后洒脱地捏个响指,掌里的手术刀竟然突地不见了。这种小手段是他当初从一个爱好魔术的朋友那里学来的。无非是把扑克牌换成了小型手术刀而已。
赵明月看在眼里,不由愣了愣逆道神录。她赌性极重,如果她要是有这么漂亮的手法,那在赌桌肯定无往不利啊。
她盯着高旭的右手,想不通那小刀是如何消失的?要是在平日,她倒会忍不住打破沙锅问到底,但是现在,她还拉不下面子来问。高旭见了赵明月眼底的好奇之色,便卖弄一般再打个响指,然后摊开掌心,那小刀又出现了。接着又打个响指,小刀又不见了。高旭浅笑一下,道:“可以谈谈么?”
赵明月还是盯着高旭的手,强忍着想抓起他的手掌探究个所以然的念头。她终是“哼”了一声,收起了手铳。她也不甘下风地拿着自己精致的手铳抡了个花式,然后插在腰带上。花花轿子人人抬,高旭自然不失时机地给她一个欣赏的眼神。同时,高旭心底不由闪过一个想法,这个女海盗不光狂野,原来还有一份单纯哪。
一直在门外窥探的赵天武见俩人都收起了手铳与小刀,终于放下心来。随后便摆着手赶走那些刚刚围过来看热闹的海盗。刚才赵天武大惊失色的叫喊声,早就惊动了楼下下注等结果的海盗们。有几个胆大还来到赵天武身边瞧门缝,看着赵明月和高旭俩人刀铳相持,旗鼓相当,实在是哑口无言,接着见到危机解除,意犹未尽,却又让赵天武赶走。
于是,几个大饱眼福的海盗就下楼海侃起来,有个憨厚的家伙竟是激动得泪流满面,大声叹道:“咱们的少庄主……终于男人了一回啊!”
人们忙问其故,于是,各种添油加醋的说法就传了开去。对于这些海盗来说,能与恐怖的赵大小姐斗得旗鼓相当,这就是闻所未闻的胜利。
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掌庄的终于收服了掌舵的了。咱们的高老庄,终于有男人的半边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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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的大厅内因为俩人刚才剧烈的搏斗,破损的桌面,支解的椅子,犹如风暴过境,满地一片狼藉。数十盏照明的灯火差不多一扫而空,仅仅幸存一盏。昏暗的灯火照耀着赵明月那复杂难明的神色。高旭却是一副悠然之色,摆正了一张椅子,接着一屁股坐下,那知却是触电一般弹了起来,他忘了屁股上刚刚狠狠挨了一下子。
赵明月见罢,终是忍俊不禁,“嘶”地一下轻笑起来。
高旭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缓缓地用半个屁股坐下。这个女海盗下手毫不留情,完全是习惯性的搏杀手段。当然,高旭也不是吃素的,抡起东西就向她身上砸,倒真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幸好俩人滚作一团,近身相搏,纠缠在一起,随手捞起东西互相打砸起来不是很给力,不然的话,谁都只剩下半条命了。当然,高旭所受的伤自然重得多。
高旭正弹着身上的灰尘,却见地上有一条长长的粉红色布带,看得出这是赵明月身上之物。大约是刚才她在挣扎时,自己从她身上扯出来了。这时,赵明月也是注意到这条布带,先是“啊呦”一声,然后立即俯向飞快地收起来。但这布带极长,哪里能一下子收得完?有几段还缠绕在断裂的桌脚上。高旭见她越解越弄成死结,正在上前帮忙,却见赵明月满脸通红地拍开自己的手,然后狠狠瞪自己一眼。
高旭见她不领情,只得让她自已瞎忙乎。他想不通的是,这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