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淮去情况稍微得到了一些控制,之前的一番动作之后,他的衣裳微微凌乱,鲜艳红绳穿着的炎阳玉不知何时跳了出来,原本碧绿的玉色突然泛了红,像是火烧的颜色。
——原来这才是炎阳玉得名的原因么?她之前看到这块碧绿的玉坠还很是奇怪呢。
“现在天气炎热,炎阳玉的火性也能直接深入经脉,达到暂时压制蛊虫的作用,但裳儿的内力本就偏寒,在没有将蛊虫引出来之前,决计不能妄动内力,我已经将他的内力封住,你平日要多加注意。”元幼平看着帮云舒淮抹汗的夏蓝儿,郑重道。
夏蓝儿点头,小心的将云舒淮唇边的血迹擦拭干净,从从不离身的牛仔小包里拿出医药箱,然后轻轻的用蘸了医用酒精的棉花帮忙消毒。
她的动作很轻,但云舒淮还是不适的皱了皱眉,嘴唇不自觉的动了一下,而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耳边一直响起扰人的乐声,夏蓝儿耐心告罄,她闭了闭眼,对元幼平道:“劳烦幼平兄。”
元幼平将放在医药箱上的目光收回,看了看云舒淮的样子,轻笑着点了点头。“苗疆人大胆,元某不能让他们轻松的回去,你放心照顾裳儿,其他的都不必理会。”
夏蓝儿点点头,拿过外伤气雾剂小心的喷在云舒淮唇部的创口处,液体药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在伤口凝结了一层薄膜,缓慢的修补着伤处。
红蕊和绿琴在听到乐声的第一时间就回到了夏蓝儿这里,但公主殿下和元先生一直忙着贤王爷的伤势,她们在一旁暂时也帮不上忙,只能怔怔的站着。
不过公主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啊?为什么喷在伤口的地方居然就变成透明的东西了呢?而且还没有什么药味儿,闻起来甜滋滋的。
“公主。”红蕊看夏蓝儿处理完了贤王爷的伤势,小心的唤道。
夏蓝儿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红蕊一怔,连身边的绿琴也是说不出话来。自从跟着公主殿下,她们终于见识了世界上最温柔可亲的主子,但公主之前那一眼,她自己可能毫无所觉,但眼神中的杀气简直能把人冻成冰渣子,可怕之极。
她们之前只知道公主待贤王殿下极好,如今却知道了公主对贤王殿下有多好了,这简直是将贤王当成了自己的心头宝,磕了碰了都是不行的。外面那群苗人招惹到公主的逆鳞,不知道公主会怎么做?
“你们看着王爷,不许稍离一步。王爷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们也不必来见我了。”
红蕊和绿琴对视了一眼,齐齐矮身行礼道:“是,奴婢知道。”
夏蓝儿点点头,摸了摸云舒淮的头顶。这才下了马车。
车队离洛阳城不算远,不过因为走的是官道,且不像来时那样低调,太上皇的车架自然无人敢挡,一路上走的倒是顺畅。
皇家禁卫军依旧是一身和藏剑山庄极像的装束,夏蓝儿却已经没有了说笑的心思。慈正帝站在一群服色明晃晃的禁卫之间。身旁还跟着几个存在感极低的护卫,元幼平站在最前方,对面是一个浑身银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人。
“我们无意于皇室作对。我等也是大夏的子民,但天阴蛊王是我苗疆圣物,还请太上皇陛下允许我等带走,也算是物归原主。”说话的女子声音清脆好听,却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味道。腕上的铃铛随着微风轻轻的响动,十分的悦耳。
元幼平洒然一笑。手指轻动,那个做工精致的银铃便瞬间碎裂,女子看着足下破碎的银铃,姣好的面孔登时铁青一片。
而夏蓝儿和众人也一并看向那个破掉的铃铛,却见里面爬出一根长足有一指长的虫子来,这虫子颜色鲜艳似血,身体从细如发丝慢慢变的肥胖臃肿,但全无一点可爱的感觉,只让人觉得寒毛直竖,十分邪恶反胃。
元幼平手指再动,那女子虽然想要阻挡,却完全跟不上元幼平出招的速度,等她再次回过神来,那只虫子已经被几根银针钉死在地上,立时便干瘪起来,最后化为一堆红色的灰,瞬间就死的不能再死。
“你!”女子脸色扭曲的可怕,她之前以为这一队人不过是普通的士兵宫女和一个快死的老头组成的,这才会冒冒失失的挡在路上。
谁知道那位传说快要入土的太上皇功力高的可怕,让她们完全不敢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后来又出来一个这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夏明月给她们的情报根本就是错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也知道自己是大夏的子民,却仰仗自己有点雕虫小技,便胆大包天敢来挡太上皇车架,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夏蓝儿没有再给这帮苗人说话的机会,一想到云舒淮刚才痛苦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将面前这些人都挫骨扬灰!
元幼平轻笑:“圣女还是回自己的苗疆去吧,太上皇陛下宅心仁厚,不欲与你们计较,你们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认清自己的本分才是。”
一干苗人面色都变得极为不好,她们自幼习武,自问面前这些人就算要动手,也决计留不下她们,这才敢冒险出现,谁知道高手接二连三的,而且那个笑吟吟的男人一出手就将她们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母蛊杀死,简直是岂有此理!
铃铛被毁的女子目光在元幼平、夏蓝儿和慈正帝身上划过,铁青的脸色一变,娇媚的脸上绽开一抹笑来,她笑嘻嘻道:“我们生长于南疆,从未深入中原,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