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蓝儿和元幼平急匆匆的向着浴房的方向跑去,而医童似乎也吓得不轻,来来回回就会说一句“王爷傻了”,此外也解释不出什么东西。
“坏人,你们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刚刚踏入殿门,云舒淮的声音便响起,只是比之之前的低沉优雅,无端清亮了许多,语气里更是多了几分稚气。
夏蓝儿拨开青色的纱帐,只见云舒淮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固定在浴桶里,**的身体不住的挣扎,身上的银针颤颤巍巍,看的夏蓝儿心惊肉跳。
“放肆!你们做什么?!”这一幕看起来实在像云舒淮被欺负了,在联想一下他之前十分委屈的声音,夏蓝儿登时就急了。
三个白花花的头颅立刻矮上了半截,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太医们看见夏蓝儿双眼一亮,顿时找到了主心骨。
“公主殿下,还请点了王爷的穴道,此时还等臣等慢慢道来。”
夏蓝儿刚跑到云舒淮面前,对着他满身的银针不知道做什么好,一旁伸过来一直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云舒淮身上点了两下。
她像元幼平点了点头:“有劳幼平兄。”
元幼平噗嗤一笑:“公主见外了,怎么说也是元某从小照看的孩子。”言下之意,不必这么客气。
夏蓝儿这才想起这两人的确是亲厚的很,比自己要亲近很多,不禁有些哂然。
“说吧,怎么回事?”抬手让几人起来,夏蓝儿看着一动不能动的云舒淮,有些莫名其妙。
“回公主话。”带头的太医小心的看了夏蓝儿一眼,见公主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继续道:“元先生为王爷施诊之后。我等便在一旁照看,等到元先生说的时辰,王爷便醒了过来。”
太医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措辞:“但……王爷似乎是心窍有损,神智有碍,动静如同稚儿。”
“如同稚儿?你的意思……云舒淮真的傻了?”夏蓝儿瞪大双眼,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不相信。
云舒淮傻了?开什么国际玩笑?!那样一个狡猾如狐的男人,居然也有变傻的一天?
元幼平将银针收起,从袖子里拿了个东西挂在云舒淮颈上。对夏蓝儿道:“此事是我大意,本以为只是一条普通的虫子,谁知竟是天阴蛊王。”
“天阴蛊王?”那是什么东西?
夏蓝儿走到浴桶旁。正好和云舒淮对了个正眼。云舒淮似乎被元幼平点了哑穴,这会儿说不出话来,但见夏蓝儿看着他,非常不服气的对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夏蓝儿嘴角一抽,双手不受控制的在他脑袋上呼噜了几把。
这么幼稚的男人是云舒淮?这不叫傻了吧?顶多算是……心智退化成儿童?
元幼平苦笑道:“天阴蛊只是帮助女子更好的修习功法。是苗疆圣物,也不知道明月是怎么得到那东西的,居然植入裳儿身体力,难怪裳儿的天魔功一直没有突破。而天阴蛊王……如果是女子得了,自然是极好的,但裳儿是男子。免不了被反噬,而且还会伤及心智。”
夏蓝儿皱眉,再一次想起那个明月宫主。长了那么一张脸。内心居然狠得不得了。
“天阴蛊都是苗疆圣物,那天阴蛊王肯定更难得,她到底是怎么得到的?”而且她自己为什么不用?
元幼平叹息一声:“这个我就无从得知了,苗疆一带,一直神秘的紧。天阴蛊王一般是苗疆圣女代代相传。对修炼内力有莫大功效,但女子若是用了天阴蛊王。少不得会受苗疆祭司的控制,有时候会身不由己,明月当然不会用在自己身上。”
他双指在云舒淮身上轻轻一点,云舒淮现在已经安静下来了,身上的银针也已经拔出,不需要在控制他。元幼平看着浴桶里立刻起身的云舒淮,又看了看转过身去的夏蓝儿,笑道:“他暂时无事,但这个蛊王还是早日拔出的好,否则裳儿活不过三十。”
夏蓝儿一惊,“三十?他现在多大了?”
“五岁!”大大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似乎极为不忿,哼道:“我才不会只活三十岁,我一定长命百岁给你们看!”
夏蓝儿闻言转身,只见云舒淮一手拿过一边的xiè_yī披在身上,一双凤眼瞪得溜圆,非常不服气的看着她。
夏蓝儿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对,我和你伯伯是说着玩儿的,我们裳儿一定能长命百岁。”
云舒淮鼓着腮帮子,怀疑的看了看他们俩,看到两人都点头之后才双眼弯弯的笑起来,很有些傻孩子的味道。
夏蓝儿对三位太医道:“有劳三位照看王爷。”说完对元幼平示意,刚才的话他还没有说完,她很想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那个该死的蛊虫弄出来。想到云舒淮可能活不过三十岁,夏蓝儿双眼一热,心里难受的要命。
两人走到廊前,四周开着一圈儿各个品种的蔷薇和牡丹,姹紫嫣红,美丽的紧。
“我刚刚把炎阳玉挂在裳儿身上,可以暂时压制住蛊王,但这只是一时是,要想真正拔出,还需要两样圣物才是。”
“哪两样圣物?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双手握拳,修剪的短短的指甲依旧陷进了肉里,夏蓝儿只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云舒淮,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见不到他吃一点苦头。
“裳儿生于中秋之夜,两个月后便是二十五岁的生日,我们还有五年时间。至于那两件圣物,”元幼平深深的蹙眉:“但愿皇室卷宗里有记载。”
夏蓝儿心里一凉,五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