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浮沉作品——

一个世纪的时间有多漫长?

斐华不知道。可是看到安爵的眼睛,他只觉得那里边儿实实在在存在的光芒,便是他真真切切寻找的真谛,永恒的唯一。

斐华没有说话。他轻轻地握住了安爵的手,像是害怕碰碎一般的轻柔,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安爵,目光柔和而湿润。

千言万语此刻都哽在喉间无法说出,斐华的心此刻仿佛身在云端,他没有想到,原来极致的幸福可以这般容易。

安爵轻轻转了目光,同斐华相外平静,像是一波毫无涟漪的水面。

可是他的心,早在今日初醒之时,就已经掀起了巨大的浪潮。

只看到斐华的样子,他什么都不用去了解,就已经知道所有。

这个男人在安爵的心目中,清傲在上,向来不会给别人假以颜色,冷淡得像是雪峰之巅的雪。他有着很严重的洁癖,每次他们手活之后,他都一定会把自己擦拭得一丝不苟,每每出现,他的穿着也格外讲究。

但是今日,他眼中的这个男人,却早已失了风度、毁了干净、没了涵养。满目憔悴、脸色沧然。

安爵轻轻吸了一口气。他又止不住慢慢闭上了眼睛,不然他真的不确定,他会不会在此刻痛哭出声。

可是,内心的澎湃又哪里是眼皮可以阻挡的?他的眼角还是止不住溢出了一颗晶莹的泪珠,他的声音酸涩,包涵深情,却又带着无比的惆怅和庆幸。

他的声音很小,可是飘在斐华的耳中,他知道,此生此世,他都不可能会忘记这一句话。

“斐华……你可真是个傻子……”

安爵没有想到,当自己知道自己还活着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庆幸自己活着,而是庆幸自己在此生之年,能够同这个男人有机会执手相处。因为,这个男人此刻的形象在告诉他。

在他出事的时间里,他究竟在饱受着怎样的折磨。

斐华轻轻一笑。

被幸福溢满了胸口,他的眼神更加温柔,爱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即便此刻他的形象已经有些邋遢,可是却如何也掩盖不住他嘴角笑容的风华绝代,他低头轻轻碰了碰安爵的嘴唇。

轻柔的触感,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感受过了,之前这里,一直都被氧气罩占据着。如果是以往,他一定是不愿收手地死死摩擦、狠狠纠缠。

可是今日的此刻,他只是蜻蜓点水,一点即离。

同幸福同时涌现在斐华眼中的,是清清楚楚的痛苦:“阿爵,还好你活着,不然我还会成为一个疯子。”

安爵气息一窒。然后,他的胸口突然剧烈起伏,直接在斐华这句话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不过思绪还来不及化解,就已经是一股剧烈的疼痛朝着贴近胸口的伤口处聚集而去。

安爵骤然长长吸了一口冷气……好看的眉皱成一团,甚至,他的唇都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如果说,安爵痛苦的是身体,那么斐华此刻痛的就是灵魂和心。

刚才的情绪在安爵痛苦的表现中消失殆尽,他慢慢俯下身子,给了安爵一个没有实质性的虚抱。

斐华没有说话,可是安爵已经轻而易举地将他看穿。

喉咙一哽。

安爵花费了长久的沉默才纾解了自己内心的感动。晌久他才用极为轻而缓慢的声音慢慢道:“只是不小心……现在我不痛了……你起来。”

他的嘴角微微一扯,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带出一个笑容来。可是却只是徒劳。胸口的疼痛,整块背部的剧烈疼痛,再加上此刻他精力不足,根本没有带动他装模作样的能量。于是他干脆闭上眼,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困了:“……真的……”

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安爵又突然轻轻道:“要不……你给我唱首歌吧……”

能够让音乐界无人可以撼动的斐天王亲自给自己歌唱,这实在是一件太过让人值得骄傲的事情。

斐华又轻了轻安爵的唇:“好。”任劳任怨的模样,如果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被惊掉眼球……

——

第二日一早。

h市中心医院竟然再一次轰动了!

这一次让中心医院门口再度聚集大批记者的人,不是斐华也不是keylogic。闪光灯一路跟随照射而来,豪华的法拉利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医院停车场驶去,带来一片猜疑和激动。在这辆法拉利后边儿,还尾随一亮黑色的轿车。

这辆法拉利,因为斐华的连带原因,所以在这些娱乐人士面前早已经不是秘密,他们对这车的号牌可记得死紧。

想到这俩法拉利代表的是什么,他们就止不住兴奋起来——头号新闻,绝对地头号新闻!

停车场内。

跟随在法拉利身后的黑色轿车首先停住,还不等找到停车位,里边儿已经率先走下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这名男人身着一套黑色西服,下了车之后也顾不得其他,首先就是快速地朝着法拉利走去。等法拉利停了车,这才大步来到车门面前,微微躬身打开了车门。

首先从副驾驶上走下来的,是一个女人。准确一些的话,是一个中年女人。不过她却是身着豪华皮草,手中更是拿着一个上万的著名手包。仅是着装,就已经可以看出这位中年女人的生活坏境足显奢侈。再看她的脸,除了眼睛周围有鱼尾纹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如此光滑具有光泽……

这位中年女人的脸色显然不是很好,她的双唇紧紧抿着,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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