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说话的声音简直低沉的不能再低,整个人不住的颤抖。
很显然他根本就不相信,容澈武功有多高,怎么会被一次山崩就——
“王爷他……”碧儿扯了扯吴庸的袖子,撇了撇嘴,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云清浅看到吴庸双眼通红,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自知吴庸一定也很伤心,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瞬间觉得撕心裂肺的痛。
“……这,这是真的么?”云清浅还是忍不住问道。
吴庸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说:“援军到达的时候他们驻扎的地方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那他的尸体呢?”云清浅不死心的问道。
“盛将军已经下令将尸体就地掩埋了。”吴庸的声音中也是无限凄凉。
顿时,早先还喜气洋洋的摄政王府中,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与此同时,庆安王寝宫中。
庆安王正高兴地大摆筵席宴请归来的将领们。
“盛将军,这场仗打得漂亮啊。”庆安王端起一杯酒对总将盛安说:“来,我敬你一杯。”说着一言而尽。
盛安笑着说道:“若没有庆安王的提携,也不会有我盛安的今天,庆安王,你对盛安的栽培,盛安永生难忘。”
说着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庆安王宴请的宾客中,大到总将盛安,小到粮草监管,都是他悉心安插进去的。
不说这些人,就连这场冲突到战争,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如今盛安打了胜仗,太后大喜,各路将领加官进爵。
最重要的是,容澈已然除掉。
将领们对于庆安王的款待和提携都是赞不绝口,一个一个的表忠心,誓死要追随拥戴他。
这就是庆安王的目的,看来这场仗,他赢得很彻底。
宾客尽散后,盛安看了看喝的醉醺醺的庆安王,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可是看他一副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又决定作罢。
“太后,你总说办不成事,怎么样,这次你看到了吧,哈哈,好啊,过不了多久我一定体体面面将你迎出来。”庆安王迈着东倒西歪的步子走到了院子里。
“只见事情,确实是漂亮,不过容澈,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安也跟了出来,迫不及待地问道。
“容澈?摄政王府?哈哈,王爷又怎么样,权谋,还得靠脑子。容澈,不是我的对手。”庆安王得意极了。
盛安把他扶到石凳上坐下,自己也坐定后,又问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山崩啊……哈哈,山崩……”庆安王口齿不清的说。
盛安看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又担心他已经太醉。
正要扶他进去休息,庆安王又晕晕乎乎的说:
“我没醉,盛将军,你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容澈,我有杀手锏……”庆安王说道:“就算他回来,也会死的很惨。”
“什么杀手锏?”盛安问道。
“晋王你知道吗?”
“晋王?”盛安不太明白。
“山崩?哈哈,你以为山崩总是那么巧,总是帮我砸死一个又一个的劲敌?哈哈,事在人为,事在人为……”
“可是晋王也没有回来,他也在为国殉难者的名单里。”盛安说道。
“会回来的,迟早会回来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庆安王说道。
盛安再看庆安王时,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盛安前去把他扶进屋放在床上后又吩咐下人一声后就离开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京都城边关城墙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沧桑凄凉,城墙上的满目疮痍让人不忍注视。
经历了风吹日晒的历史似乎只有这饱经风霜的城墙才能明白。
城墙上的一个人,在萧瑟的秋风中静默,歪歪斜斜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京都城关的守关将领今日得到手下来报:
说是有个女人要出关,原本太阳落山以后关门是不再打开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女人?
守将当然没有答应。
这种事情本来就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谁都不能行方便,所以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不答应那个女人出关,那个女人竟似幽灵一般自己飞过了雄关。
然后坐在远处的老城墙上像是在守候着什么。
就在那里静坐着,一动也不动,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像极了一尊雕像。
不多时,又一个青衣影子艰难的爬上城墙的走到了先前那个女人的身边。
女人柔媚,男子俊朗,在这苍茫荒芜大地之间还能有如此动人的画面。
任是谁都会为这幅夕阳下的美画卷神往,守关将领只当是一对闹了情绪的情侣,便不再紧紧盯着。
“浅浅,你在这里坐了很久吧。”
凌十一开轻轻口,他白皙的脸庞上飞上一层红霞。
不知道是被夕阳镀上的红妆,还是因为心跳加快而脸红。
“世子爷,你怎么来了?”云清浅有些诧异,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我去过摄政王府,你不在,碧儿说你往这边来了,我就想到了。”
凌十一没敢告诉她他已经在一边等了多时,偷偷地看着她好久。
只是看云清浅坐在这里一动也不动,她那样子样子,虽然静美,但实在是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