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又拿何紫鱼说事,“今天何昭仪又是哪来的脾气?平日里朕在嫣儿那里看到她,她都是有说有笑的。”
“何昭仪是个没脑子的。”母后有些嘲讽,“今日本无大事。她嫌楚修容走在她前面,乱了次序,所以便说楚修容张狂。”说着话母后看着我,“听娘一句,我看何昭仪那身子,倒是健旺,屁股也圆大,像个有福能生儿子的。你和冯嫣儿成亲五六年了,她也没能为你生个一男半女,你何不试试何昭仪的身子?”母后竟然指望何昭仪!
我嘿嘿的笑了起来,“朕可不想朕的儿子也是没有脑子的。”我说,“儿子总有些像娘,就像朕的聪明,那是因为朕有一个聪明的母后啊。”
母后噗的一笑,“滑嘴!”想了一下又说,“也是,,何昭仪的性子也不好。只是你年纪也不小了,子嗣的事得抓紧了。”
“当然,”我说,“朕也在这后宫中选人呢,总得比着母后这样,找一个样样都合适的。”
母后叹了一口气,“随你吧。就是真的让楚修容给你生一个也没什么,只要她那干瘪瘪的肚子里生得出来。”
“这事不急。”我嘻皮笑脸。脑子里却忍不住想了一遍阿南那哪哪都干瘪的身子,想像让她给我生个孩子,哈!
话虽这么说,母后想抱孙子的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我也得好好考虑一下。
另外,母后没说阿南今天是不是真的乱了次序,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阿南是位公主,想来处事得体,没让她们抓到什么真正的把柄,不然她的处境怕是比现在更加不妙,不仅仅是抄经就能过关了。母后心里明白,而心终究还是偏的。
我又看了西屋那边一眼,“母后放心,朕会挑一个合适的人为我生儿子,我会权衡各方利弊。”
我已经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但我心里明白,我会为我的孩子找一个合适的母亲。我需要一个儿子,至少在我死之前,得完成这事。我心里一酸,头一次觉得,二十四岁的自己已经老了,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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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后那里时,我努力克制,最终没有当着母后的面逗阿南玩笑。我不想在母亲面前显露出更多的偏向,免得母亲对她有不好想法。而且我还得暂时维系与冯家的关系。因此,我遵守了诺言,还是马上去了冯嫣儿那里,不管我的心里是多么不愿意。临离开之前,我又看了一眼阿南那专心抄经的身影。
冯嫣儿焚了香在等我。
她一看见我,便立刻扑向我怀里,“皇上,奴家以为你生奴家的气,不喜欢奴家了呢。”
我心里别扭,但还是冲她笑了一下。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背,这才甩了她,走到她的美人榻上靠了,“你倒说说,朕为何要生你的气?”我拣起她丢在榻上的一把檀香扇,在手里把玩着。
“果然是生气了。”她的嘴一噘,跺了一下脚,但又立刻向我挨过来,自己坐到美人榻上来,硬是钻进了我的怀里。我只得搂了她,身体却又僵硬起来,浑身都不舒服。
如今我远远看到这摘星阁的轮廓都有些受不了。只记得我的头颅在城头上看到的摘星阁那锐利的剪影。那剪影成了刺在我心里的一把刀,让我在疼痛中清醒。
“冯锐那孩子不是故意的。”冯嫣儿说,冯锐的大概是用蹴鞠踢中我头的那个冯家子弟。
我僵直的躺着,对此事不想评价。我现在甚至会想,他们是不是现在就有意杀我了,所以让那少年把蹴鞠踢到我的头上。心中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恐怖便像野草一样蔓延滋生开来。我又有些腹痛的感觉。
见我不作声,冯嫣儿便也知趣,及时换了话题,“今天的事,我也会去说何昭仪的,她对楚修容那样,实在是十分不妥。就算在这后宫,何昭仪她身份高些。但楚修容毕竟是南乡公主。面子还是要给人家留三分的。”
冯嫣儿的确太会说话了,听她这口气,表面似乎还在为阿南辩解,其实倒好像是阿南真对何昭仪做了什么似的。好在我事先探过母后的口风。知道这全不关阿南的事。
原来以前她们便是这样合伙一点点从我身边夺去阿南的。现在我总算知道了。
虽然我看透了她们,可我还是好声好气对冯嫣儿说:“这后宫里的事,你多费点心,也算为母后分忧。别让她们为了一点小事弄出风波,让母后不开心。”
冯嫣儿口口声声的应了。
我有些慵懒,冯嫣儿却兴致勃勃,她更紧的贴向我,娇声对我,“皇上,说起这后宫,奴家有一事想求你呢。”
她难得说求我的话,我不由得警觉起来。和她在一起很久,一直是她拿捏着我,今天她这是怎么了?这个“求”字,我可当不起。
“林美人怀孕了。”冯嫣儿在我怀中仰着脸,满是希望的张着一双水汪汪的凤目,“奴家想……接她来我的摘星阁,这样方便我照顾她。”
这消息让我一惊。好像没听明白似的盯着眼前这张美艳的脸庞。
冯嫣儿对着我吐气如兰,我却觉得自己窒息了似的。
我记起了这件事,后宫中的确有个林美人为我怀过孕。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只记得那是个老实有点畏缩的女子。重要的是,她曾经为我怀过一个男胎,只是没有能生下来就一尸两命。那时我已经有两个女儿,还都在襁褓。我记得我那时并不着急子嗣的问题,所以很快就把那事忘记了。但,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