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还来不及高兴柳湘莲去而复返就先被他蓬勃的杀气给骇到了,抱着被子挡在胸前缩进床里,色厉内荏的吼道:“你,你,你,你想干嘛?”
基本上,柳湘莲还是维持了对待一个老人应有的耐心和客气,他只是温柔的把没出鞘的鸳鸯剑一手一把戳在太上皇的鼻子底下和两腿中间:“本少爷郑重其事的告诫你,要搅基,自己去,少打爷的主意。还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留着慢慢怀念没人管,只是别搬到明面上摆,没得污了少爷我的耳朵。”
太上皇弱弱的咬着被角:“谁告诉你的?”他其实是想问:谁出卖我的?只是要这么说就等于承认了他意淫柳湘莲,那么结局一定是鸳鸯剑换成出鞘时态,依旧戳在他鼻子底下和两腿中间。
柳湘莲当然不会出卖结义兄弟,于是他用一声冷哼来回答:“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太上皇小心翼翼捏起剑鞘,一点一点往旁边拨着:“小柳儿啊,不是,我是说,柳公子啊……”事实证明太上皇也是会看人脸色的,柳湘莲俊脸一寒,他立刻就改了称呼,无比迅捷,害柳湘莲想撒气都没抓牢机会。
重新酝酿了一下语气,太上皇仍旧没放弃鼓动柳湘莲搅基的初衷:“柳公子啊,你看你,这么拘泥于称呼干什么?我跟你讲,我和你爷爷柳彪那是极要好的,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论理,你还应该称呼我一声龙……爷……爷……”太上皇顿住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吃了大亏,他和贾代善是夫夫,虽然年纪小了不少,可是论辈分却是林妃那小妮子外祖一辈的,可是她兄弟却和自家儿子成了cp,这样一来,他不跟就跟林如海一辈了吗?于是,他和代善由年下变成父子了?太上皇凌乱了。
凌乱了的太上皇自然没法再掰弯柳湘莲,而柳湘莲呢,才发泄到一半,目标人物就突然一言不发的轮流做出哀痛、悲伤、费解、抑郁等种种无法描述的怪异表情,看得他莫名其妙。又等了半日,始终不见太上皇回魂,湘莲只好气呼呼拔剑走人,心中再次肯定搅基的老贪官果然都不正常。
绯玉不知道在柳湘莲闯门之后发生了怎样可歌可泣的后续,但是太上皇从此安静了不少却是可以目睹的,敬佩之余,绯玉更加坚定了要留住湘莲的决心——至少有他震着场子能保证顺顺利利过完林如海的冥诞。他们是回家来祭拜老爹顺便求保佑情场顺利官运亨通的,不是回家来把老爹气得从棺材里冲出来抡菜刀的,虽然以林如海的为人,气到想劈死他们的可能性远远小于把自己再气死一次。
柳湘莲听完绯玉的理由,非常爽快的答应住到祭祖结束,用他的话说就是:“义弟的父亲也算我半个父亲,冥诞这么重要的场合,当然不能让那老不羞的给搅合了。”至此,太上皇终于成功达到了让湘莲牢牢记住他的目标——只是定位在欠揍的老不羞。
而在有了强力震场员之后,林妃也终于可以从家庙中脱身了,倒不是说她不愿意在家庙中斋戒给亡父祈福,可是自愿去的和因为家里住不下去了而被迫去的感情上当然差别很大。她宁愿自觉自动去栊翠庵斋戒一年,也不想容忍半日由于太上皇的嚣张而被迫寄居的家庙。当然,她是坚决不会承认家庙的环境比栊翠庵差了不止十倍的。真不知道林江这个族长是干什么吃的,每年那么多祭田收成都打水漂了不成?要不怎么家庙都荒凉成鬼屋现场了也不重装一下。
林妃回家把情况一抱怨,殷玉立刻自觉的表示要找林江谈话,还难得开窍的通知了绯玉回避。林江一听有不长眼的人要断他的财路,立刻暴跳着冲到老宅里想闹场,却不巧的闯错了房门,他只道林如海逝后断不该有人再住正堂,却不知道林家现在供着一个地位尊贵过林家所有先人十倍的太上皇。林江耀武扬威的一冲进去就没了音讯,第二天一早,戴权淡定的指挥小太监从屋里抬出一只把花生那么丁点儿大的眼睛瞪成鹌鹑蛋大的呆木鸡,潇洒的连门都没开,直接从院墙上撇了出去。林江是怎么回到自己家的无人能知,但是从此之后再没有人敢上忠烈侯府叫嚣却有目共睹。
为此,湘莲特别去表扬了太上皇一番:“我原以为你的为人必然是如那小人林江一般的寡廉鲜耻辜恩背义,却不想你竟也如此尊重林公,主动维护林公冥诞的宁静平和,可见你也是有可敬的一面的,是我看错你了。”
从小到大,太上皇听过无数的赞美,就属湘莲的最让他泪流满面,这是标准的明褒暗贬有木有?他的人品有怎么差吗?刚刚摆脱父子年下阴影的太上皇不幸一头栽到品行操守的被质疑中,不可自拔。
托福于湘莲不走寻常路的赞美,林如海的冥诞过得……非常像一次正常的冥诞。林家上下一致认为这已经是对林如海的最高尊重了,毕竟前有太上皇,后有蝗虫团,远在京中还有颗不定时炸弹,在如此恶劣条件的环绕之下,风平浪静实乃最大的福气。
只是这福气来的快,去的更快,纠结不清辈分的太上皇又折腾出新花样来了。
他决定阻挠皇上和殷玉的感情发展,并擅自做主由皇孙来继承这段孽缘,理由是:符合辈分。
皇上当然奋起反抗:“皇父你不要胡闹了,什么辈分不辈分的,皇室里什么时候重视过这些?您老的后宫里一家子出来的姑侄姐妹同侍的还少吗?皇祖父的贵妃还是他全嫔前夫的女儿呢。”太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