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回了老宅之后已经连续十一天被“亲亲媳妇”撵到外屋睡躺椅的林二哥十分小人的落井下石道:“就算不是你叫太上皇去的,可是你总该知道他会去吧,可是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们,直到收到妹妹的来信才知道,原来可怜的妃妃,不但不能回家祭拜亡父,孤独一人留在京城却也不得清净,还要兢兢业业的伺候你那挑剔的老爹,啧啧,这叫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是茅散却遇雪上霜?”
“林大嫂”释放莫须有的王霸之气:“没你的事儿,少插嘴,有那闲功夫去哄绛玉吧!哼,再怎么说朕也能睡到床,你呢?凉椅舒服不?”
林二哥反唇相讥:“至少我们在同一间房间,你呢,鬼鬼祟祟绕了半个园子,堵到大哥洗澡了没?”
“哼!”两人对视一眼,背后升腾起无形的小宇宙,山崩与海啸的恢弘结合,领域与领域激烈碰撞,周围的空气都被他们搅的一塌糊涂了,深觉此二人十分丢脸的林大哥冷酷的甩袖走远。
好不容易凭借传说中的帝王之气辅助加成瞪赢了小叔子的皇嫂大人伤心的发现他斗争的对象居然没有站在一边关注他的胜利,没有人欣赏的成功有何意义?皇嫂顿时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头蔫脑的目视二叔屁颠屁颠的去纠缠三叔,在挨了两记用情至深的脚踹(参考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之后,终于死皮赖脸的捏到了小嫩手,皇嫂顿感伤感如潮,滔滔涌来将他吞没。
委屈的对着小嫩手跑回房间里,才刚摆好姿态准备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悲伤一回合,一阵犹如火烧屁股般的疾跑就把他千辛万苦酝酿出来的情绪打散的一干二净,“咣当”一声,夏炳忠仓惶的身躯随着脆弱的门扉一同扑到皇帝大人的靴子前边:“皇皇皇皇皇上,大事不好,太上皇他,太上皇他……”悲催的夏公公被悲催度紧少一成的戴公公送来的十万火急鸡毛信吓短了半截舌头
“太上皇”三个字便是皇上的紧箍咒,动听度虽然远小于“林殷玉”三个字,但威力去大了不止十倍,惊慌的皇上一把薅起夏炳忠,恶狠狠的摇晃着咆哮道:“皇父他老人家肿么了?又肿么了?”相同的恐惧吓卷了皇上原本吐字清晰的龙舌。
夏炳忠送上一抹虔诚的同情:“启禀万岁,太上皇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咬咬牙,早说晚说都是他的活儿,拼了:“他老人家启程往姑苏来了。”
“什么?”皇上大惊失色:“不行啊,快拦住,绝对不能让皇父来啊!”
夏炳忠同情加倍:“回皇上,怕是拦不住了。太上皇他老人家带着慧玉郡主都已经走到金陵了,现正在林二爷那位结义兄长柳二爷的陪同下一起往姑苏来呢。皇上,快拿主意吧!早则明晚,迟则后天,太上皇就要驾到啦!”
“啊啊啊啊啊!这不是真的,夏炳忠,朕命令你,告诉朕这不是真的!”皇上抓狂了,老爹在京中欺负林家妹子也就算了,好歹他还能捞个不知者不罪的宽恕,可是堂而皇之的拽着人家妹妹跑到人家家里来耀武扬威,他敢发誓,林老二绝对会把不敢朝太上皇发泄的愤怒全转移到他头上,想起被绯玉生生坑死在小黑屋里的皇长兄,皇上突然前所未有的意识到:他着实是在用生命搅基啊!
夏炳忠可怜巴巴的望着不靠谱的主子:“万岁爷啊,如果奴才说不是真的就真能不是真的的话,那么奴才拼着欺君也会说,可是主子,您明知道这不可能啊!快想办法吧主子,再晚,太上皇就进门了!”
皇上一把一把的往下薅头发,歇斯底里的嚎叫道:“叫人去挖护城沟,填上硝石火龙油……”
夏炳忠一茶杯砸到皇上脚边:“主子醒醒,现在是白天。”
皇上一屁股砸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虽然这么做真的真的很无理、很无情、很无义、很无耻……”皇上还在排比,夏炳忠早已跳着脚蹦起高老:“主子爷,奴才求您了,您再拿不出个主张来,您就无颜见林学士了。”皇上猛然睁大龙目:“虽然这样真的很无理取闹,但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夏炳忠,立刻去把刚来那会儿跑出来窜场的那什么二大叔三大婶四老太爷五舅老爷之流全拎过来,朕就不信了,一个胡搅蛮缠贾史氏就能搅得皇父头昏脑涨,这么一群胡搅蛮缠加在一起还愁不能把他搅和回宫吗?啊哈哈哈哈,朕真是太聪明了!”
夏炳忠极度纠结,他不知道该不该无情无义的提示皇上:这种完全不具备执行性的指令,貌似皇上还无权做主吧!真的不需要去请示林学士吗?还是说,皇上他真的那么热爱腰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