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日禾溪泽问起许错错昨晚她做的梦时,许错错一脸茫然的模样,“做梦?我做梦了吗?不记得了啊!”
见许错错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做的梦,禾溪泽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禾溪泽原本以为百里含榆昨夜一怒之下会离开,却没有想到到了第二日他竟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对于许错错失忆一事也是不多问。然后他便住了下来,不应该说住了下来,因为这一处宅院本来就是百里含榆的。只不过禾溪泽经常看见百里含榆嘴角含着笑在一旁看着许错错。
这一日,许错错经过院子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粉色,而后竟是两脚离地。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百里含榆抱上了屋顶。
“死百里!你要吓死我啊!”许错错向下瞅了瞅,好高,她真担心一不小心掉下去。
百里含榆却因为她这一句“死百里”怔住,因为她没有失忆前便是这般称呼他。
“不会摔下去的。”百里含榆拉着许错错向后躺去,“你看,躺在屋顶上看天空格外的蓝。”
许错错动了动,发现不会掉下去才听着百里含榆的话看了看天空,“没发现!”
百里含榆轻笑了一声,忽然一个翻身覆在许错错身上。就像曾经在聖跋族装草原上那次一般,轻佻而多情。
“死百里!你起来!”许错错推百里含榆,嘟着嘴愤愤的,那模样就像当初一模一样的。
百里含榆有意逗她,非但没有起来反而压在她的身上抱着她。
“死百里!你快点起来!不要动手动脚的!”许错错有点生气,有点慌。
“好好好!”百里含榆果真不再抱她,“我不动手行了吧?”说完便低下头吻上许错错的唇。嗯,不动手,动嘴。
“死百里!你混蛋!”
看着许错错张牙舞爪气愤的模样,百里含榆不禁想起那些曾经的日子,他轻叹了一声,“你怎么就都给忘记了呢?”
许错错推百里含榆的手一顿,“我知道我以前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喜欢我。师兄都给我讲过。”
百里含榆看着她,等她接下来的话。
“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你啊!”
百里含榆笑了,嘴角漾起璀璨的笑来,“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你啊!”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把匕首一般反反复复扎进他的心里。
看着百里含榆近在咫尺的笑颜,许错错的心突然痛了一下。“你……你不想笑就别笑啊,这样好假!”
百里含榆嘴角的笑果然顿住,他记得许错错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他既是迷惑又是微微喜悦,紧张的问:“你、你没有什么都忘记是不是?你还记得一些事对不对?”
“哎呀,你好烦啊!”许错错有点不耐烦,也有点惊慌,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离百里含榆近一点都会觉得慌张。
百里含榆放开许错错,眸光暗淡,“是了,你都忘记了。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你现在喜欢的是溪泽。”百里含榆理了理许错错额前有些乱的发,动作温柔。
“你知道就好!”许错错坐起来,“喂,你快点放我下去!”
眸中的暗淡逐渐散去,百里含榆又恢复了一贯的浪荡模样,“我说你喜欢他什么?”
“我师兄?”许错错瞪了一眼百里含榆,“我师兄那么优秀,是女孩子都会喜欢啊!性格好,脾气好,医术强,简直就是什么都懂!最最关键的是长得帅啊!”
“长得帅?”百里含榆对这一条相当的不满意,“你师兄有我帅?”
许错错闻言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百里含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若论长相你勉强和我师兄不分伯仲!可是!谁叫你天天穿粉色的衣服啊!看我师兄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多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啊!”许错错嫌恶的瞥了一眼百里含榆的衣服,“你?只有姑娘家才喜欢穿粉色的衣服,你必须扣分!”
这话听得百里含榆的脸色是越来越率。最后一甩衣袖直接从屋顶跳下去,不想再搭理她。
“喂喂喂!你别自己走呀!你快放我下去!”许错错急忙在屋顶上喊。
“找你那个一身白衣纤尘不染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的师兄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不容别人说实话……啊!”一个不小心,许错错脚底一滑就从屋顶摔了下去。
转身离开的百里含榆听见身后的声响想也不想反身冲了上去接住从屋顶摔下来的许错错,待抱着许错错落了地,百里含榆剧烈的咳嗽起来,刚刚着急许错错的安危用了内力,现在引得整个胸腹一阵翻腾。
“你怎么了?”许错错本想埋怨他把自己丢在屋顶上,可是却看见他一副很难受的模样。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百里含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你要不要紧,我去找我师兄!”许错错站起来就想走。
“呵……”百里含榆轻笑了一声,“又是你师兄。”
许错错停下脚步,担忧的看着百里含榆。
“现在不喜欢我。”百里含榆笑了笑,宠溺而坚定的看着许错错,“那我就让你重新喜欢上我。”
许错错本想说一句“油嘴滑舌”或者“花言巧语”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模样竟然说不出来,而且潜意识里似有一丝欢喜。
“哈哈”百里含榆裂开嘴大笑了两声,雪白的齿早已被鲜血染红。“我开玩笑的。”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将死之人何谈喜欢。
百里含榆站起来,独自朝院门走去